三皇子生母乃已故李德妃。
彼时,轩皇帝要从众妃嫔之中择一位身世显贵,且有才有貌的妃子来做三皇子养母,最终选了当时并不起眼的郑昭容,皆因赵贵妃一句:郑妹妹日日为双亲礼佛,是个重孝之人。
贵淑德贤四位,只有宋贤妃是皇后阵营的人,且这位贤妃年纪轻轻已获圣宠,诞下七皇子和备受宠爱的九公主,想来也是个狠角色。
凌薇正如此想着,头顶响起赵贵妃提醒的声音:“阿微,皇曾祖母问你话呢,为何不答?”
她突然反应过来,转头看向身旁的太皇太后,脸上不慌不忙,心中却是“咯噔”了一下,她方才走神,并不知道皇曾祖母问了什么,该如何作答?
“回太奶奶的话,小十觉得,今日这……”凌薇本想借天寒为借口混弄过去,不料被太子凌彻打断,“皇曾祖母,小十必是觉得,但凡皇曾祖母赏赐皆是好的,这才犹豫不决。”
“大皇兄说的是。”凌薇反应极快地顺口接了一句。
太皇太后闻言和颜悦色,轻轻放下手中金箸,拉过凌薇的小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她的手背,启唇道:“话虽如此,可小十的生辰乃是头等大事,皇曾祖母自然要给你顶好的东西。你说说,想要什么?”
顿了顿,接着道:“不必顾忌,哪怕是北凌国最价值连城之物,哀家也允了你。”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众人心思各异。
赵贵妃与右手边的郑德妃相视一笑,另一侧的李淑妃虽低眉掩唇,却暗暗将视线投向了正襟危坐的林皇后。
与此同时,宋贤妃亦将担忧的眼神投了过去。
林皇后恍若未觉,唇角缓缓勾起弧度,端出嫡母的端庄优雅姿态,温声道:“小十,皇曾祖母最是疼你,将你的心愿说出来吧。”
凌薇转头,恰对上林皇后幽深如谭的眸子,她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这林皇后眼中似乎暗藏着一丝琢磨不透的笑意,令她心生惧意。
但愿,是她多想了。
“亏得皇祖母提醒,朕竟将小十的生辰给忘了。”坐在太皇太后身边的轩皇帝忽然开口,右手缓缓端起金樽,送到唇边饮了一小口,放下金樽的同时遥望着天上一轮寒月,记忆似是有些飘忽,“朕还记得,小十降生之夜大雪漫天,钦天监夜观天象,言此子乃双星同宫坐命,主廉贞贪狼……有桃花之运……”
“咳咳,皇帝。”太后轻咳一声,出言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这一提醒,轩皇帝头脑瞬间清醒,及时止了话头,讪笑两声道:“是朕糊涂了,竟说起这些陈年旧事。”话锋一转,“小十,此番生辰,想让太皇太后赏你什么?”
凌薇稍微回忆了一下,忽然想起那日洛梅说过,原主凌微的生辰是一月初七,还很凑巧的与她同一日。敢情,这曾皇祖母是要给她过生辰。
“太奶奶,小十什么也不缺,只想向您讨个恩典。”凌薇仰头看着太皇太后,眨了眨圆溜溜的眼珠子,一脸的天真无邪。
想她混了七年的演艺圈,扮嫩倒是简单,不过这稚子的眼神却是揣摩了许久。好在表演学校的老师们各个身怀绝技,才使她锻炼出了如火纯青的演戏功底。
这不,太皇太后很吃这一套,将语气放得极柔,生怕吓到她似的,“好孩子,你且说与哀家听听,若不是什么难事,自然允了你。”
“太奶奶,我们北凌皇室一向崇尚节俭,且小十听闻近日各地灾民涌入皇城,国库需要大笔款项救济灾民,因此小十不想举办生辰宴,只想去宫外体察一下民情。”
当然,她口中的“体察民情”,不过是为出宫找的借口罢了。皇室子弟,无令牌或手谕不得随意出宫,像三皇兄那般已封王建府就另当别论了。
她被困在皇宫里每日练字做文章,还得习剑与骑射,当真是无趣极了。
“小十,各地官员早已封了官印,便是救济灾民也要待正月初八‘开印’之后。”太后轻轻摇了摇头,话中有话的道:“小十到底年纪尚幼,不谙朝中之事,不过么,有这份心到底是好的。他日,让彻儿带着历练几番,定也能独当一面。”
凌薇不由心中一凛,太后显然是在警示她:体察民情乃是太子之责。
这话语里的一字一句并没有什么不妥,但听起来就讽刺意味十足。不过也难怪,太后最疼爱的可是她的亲侄女林皇后,自然对太子这个嫡亲孙子爱屋及乌,深怕其他皇子抢了太子的风头和地位。
轩皇帝不自觉看了一眼身旁的太皇太后,见其隐有怒意,忙开口提醒道:“母后,救济灾民乃是前朝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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