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事,她都不痛!
闻言,秋月在眼眶子里挂着的眼睛不要钱似的滚落下来,连带那只握着她衣袖的手也颤抖着。
发形已经有些凌乱,被砸出来的伤口一片腥红,微微泛黑的血凝固在上面,因失血而略显苍白的小脸淌着点点冷汗。
狼狈不堪。
她依旧笑着,温柔地安慰着小侍女。
亭子旁,穿着一身金丝白帛袍的少年长身玉立,挺拔如松的身影带着无法忽视的凛冽气息,深邃幽明的眼眸静静地看着不远处的那一幕。
谢怀玉紧紧地盯着明岑头上的伤口,负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
伤口止了血……你的心也止了吗?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明明在皇宫门外徘徊了好久,却还是不受控制地入了宫。
不受控制地执着于她没有说出口的答案。
谢怀玉真的很想知道,她到底还要不要他。
终于找到了她,却又遇上了她狼狈的时刻。
看到这一幕,他忽然又没有了勇气。
怕问她时,她也这么温柔地告诉他。
不是她不要他,是她不能要他。
谢怀玉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削瘦的身影,一直将她送回昭和宫。
然后看着那扇厚重的漆红宫门,缓缓地将他隔绝在外。
良久,谢怀玉的肩头湿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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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家宫里后,趁着秋月处理伤口的空子,明岑理了理思绪。
故意让明皇知道她会武,只不过是在给明皇一个信号。
在给她设鸿门宴的时候,也要想一下她只露出冰山一角的势力,三思后行。
自从外使来朝之后,明皇就愈发不安,二皇女那边也动作不断。
她知道她们怕什么。
曾经的苏氏掌兵符,除领兵外,也按历代习俗负责大昭的外交,因此与不少邻国接触颇深。
外使来朝,难免不让她们担忧苏家会借外国的力重振势力。
二皇女虽也怕,但她何尝不贪恋这股东风?
不然她也不会私下和兆国这个最有野心也最恨苏家的国家使者夜谈。
二皇女想要打破僵局,而储君背后势力依旧没有查清楚。
明皇心里也是悬着一块巨石。
谢氏站在她身后的唯一原因是三皇女是所有皇女之中最符合谢氏对未来君王要求的人,但她也知道明岑这个储君也并非池中之物,若因外使而给了明岑展露锋芒的机会,难免谢氏不会动摇。
明岑嗤笑了一下,若她那个好母亲知道她对皇位不感兴趣的话,会不会觉着自己像个小丑瞎跳蹿呢?
不过她也真的够狠的。
明岑垂下眼眸,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这宫里可能除了长欢,再没有一人是她的孩子了。
以前“她”不是没有对这个母亲怀有孺慕之情。
这人在儿时也曾小心翼翼地抱过她,也曾眉目含笑地夸过她,也曾在深夜里耐心地哄她入睡。
但也是这人,冷眼逼她喝下断命的毒药。
怎能不恨?
再多的眷恋,再美好的往昔都在那时分崩离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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