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良久，看似平静：“死了”

夜炽的心跟着沉了一下，看着他蹒跚的背影，觉得他也不过是个可怜人而已。

“抱歉，提起前辈的伤心事”

本想继续往下问的，可看到他这副样子，却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了。

他淡淡的看着他，灰暗的眸子中夹杂着一丝刺骨的冷意。

“倒是不伤心，只是恨！”

“恨自己当时太过自信，也恨自己太过容易轻旁人，才叫他死于非命。”

夜炽看着他这副模样，有些于心不忍。

“都已经过去了，人总要往前看的。”

“丫头，你应该不知道吧，老头子一生也就收了那么一个弟子，本想着将自己的衣钵传于他，便可安享晚年。”

“可那个小子，他不喜欢这里，他要逃离”

“老头子也知道不能强求，便任他去了，本想着他去外面玩儿够了，就会回来了，谁曾想”

他平静的说着这一切，语气没有一丝起伏。

可夜炽还是听出了一丝克制的杀意和悔恨。

炉中火焰将炼丹室照耀着，明如白昼，周围温度极高，此刻她却觉得有些冷。

姬无言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桌子上，双手负于身后走到窗边，看着空中的弦月，萧瑟的夜风从窗户中灌进来，驱散了几分寒意。

夜炽静静的站在一边未曾开口，当年君晏青的死，恐怕没那么简单。

听着噗呲作响的丹炉，夜炽小声提醒。

“前辈，丹药”

“无妨，让它自己炼着，稍后直接凝丹就行。”

他说的随意，夜炽却很惊讶。

别人炼丹，都是目不转睛的盯着，生怕出现一丝差错，他倒好，就这么扔在一边不管了？

似是察觉到她的疑惑，姬无言的声音淡淡传来。

“丫头，等你实力上了一定层次，可以直接利用神识”

夜炽满脸惊讶：“用神识炼丹？”

她现在连神阶都没到，神识就更不用说了，都还没感悟出来。

“别着急，以你的天赋来看，突破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不过，你知道那小子是什么的天赋血脉是什么吗？”

他一直觉得看不透他，一层迷雾笼罩着他，无法捉摸。

夜炽摇摇头，“不知道！”

她从来没看到过君引使用血脉之力，准确来说，她连他的实力到达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你这丫头，心也够大，连人家的底都没摸清楚就被拐跑了，家中长辈若是知晓了，怕是不同意吧。”

夜炽笑着反问：“那前辈不也没摸清我们的底细，但还是把我们带进来了吗？”

姬无言微微愣住，继而笑道：“伶牙俐齿的丫头！”

“彼此彼此”

两人站在窗边，看着空中的明月，背后是温度极高的丹炉，药香顺着夜风飘散，气氛出奇的融洽。

约莫一刻钟后，姬无言总算是从思绪中抽离出来，转身到炉边，五指成爪，微微握紧。

玄力缭绕在炉边，药香愈发浓烈，寂静的夜空中惊雷乍起，夜炽抬眸看了一眼。

“雷劫？”

“不必担忧，你退到一边。”

这种雷劫，他见得多了，自然淡然处之。

夜炽知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识相的退到一边，安静等着他凝丹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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