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陈头,有人嘛,要是被人看到可咋办?”那年轻衙役哭丧着脸。
“给洒家闭嘴,没有人,洒家只是试探,懂吗?快干活”此时的陈六眼中凶光暴露无遗。
年轻衙役从车上拖下麻布口袋,作势就要掩埋。
吴川此时哪里还忍得下去,连忙开口道:“大哥,大哥,等等”
这寂静的荒郊野外这一声格外响亮,那衙役被吓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用着已经变声颤抖的声音问道:“谁?”
“我,我在袋子里。”
那陈六起初也被吓了一跳,但现在听得真切,这麻布口袋里传出的话中气十足,看来那书生并未死。
“你,你没死?”陈六问道。
“对对,我没死。大哥,我还有钱,万事好商量”
“洒家也不瞒你,我等今日做出这事,虽然不是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可一旦被人得知,身上这身差服那就丢了。”陈六把嘴里的狗尾巴草吐了出来。
吴川一听也是急了,自己才醒来几个小时,要是这样死了,那得多憋屈。
“别别,大哥,我保证永远不会有人知道”吴川信誓旦旦承诺。
他现在都还没完全搞明白,到底身在何处。
那陈六有些犹豫,最后还是下定决心道:“是啊,你死了就没人知道,死人的秘密才是秘密,我不想冒险,要怪就怪你醒过来了吧。”
话音未落就夺过他侄儿的的铲子,闭眼高高举起,铲子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白光。
一阵风吹过,夹杂着几声铃铛声,二人显然听到,来不及多想。
此时的月光惨白的妖异。
“嘭”
陈六睁眼一看,这一铲居然打在自己那远方侄儿头上,他已经被削掉了半个脑袋,脑浆鲜血混合留下,铲子卡在那半个脑袋那里,侄儿的身子却直挺挺的站着。
他吓得连连后退,黄白之物从裤裆流出,然后痛哭叫喊着:“别过来,别过来,啊。别过来。”
土坑里涌出无数黑虫,爬上侄儿的尸体,黑压压的一片覆盖着,连铲子上也有。
瞬间成了白骨,铲子也被整个啃食。
再一看,旁边的口袋已经解开,书生爬了出来,趴在地上,满脸鲜血,阴仄仄的对着他狞笑。
他浑身颤抖,半张着嘴,发出一声嘶哑的"惊叫,像被刀劈开了胸膛。
“我错了,对不起,我不应该贪图你的钱财,度牒,我还给你”
说完在颤巍巍的身上摸着,摸了好久都没有摸到,哆嗦着手急得汗如雨下,直到在上衣胸口摸到后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也不敢上前,将那一纸度牒放在口袋旁。
………
“哈哈,小娘子别跑,我家财万贯,有百亩良田。”
“别跟着我,别跟着我,啊,鬼”
......
镇江边,置观司的两名差人发了疯四处乱窜。
吴川在麻布口袋里听到两人撕心裂肺的吼叫,那歇斯底里的恐惧,吓得他一动不动大气都不敢喘,外面什么情况他根本不清楚。
这种无法掌握自己性命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
直到二人声音越来越远,四周渐渐的静了下来,身边没有任何异常的声响,吴川才敢喘气。
突然又有一个声音出现,吴川的心脏跟着砰砰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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