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个大夫好心提醒,灵隐寺有位活佛济公,也许他能救,不过得在太阳落山之前将人找到,否则回天乏术。
财主儿子一听有救,连忙催着管家带下人去灵隐寺请济公活佛救命。
到了灵隐寺见了方丈,出家人讲究慈悲为怀,方丈就问小和尚道济去哪儿了,小和尚挠挠头说:“道济师叔这个时间大概在酒窖偷酒喝。”小和尚带着管家去酒窖找人,里里外外找了个遍就是没有道济的影子,正在管家急得额头冒汗的时候,小和尚突然听到一阵鼾声,侧耳一听,“哎!人在酒缸里,道济师叔爬酒缸里睡着了。”方丈见此念了声佛号,有些无可奈何。
这个时候人是找到了,但是叫不醒啊,不管那管家如何磕头,如何赔罪,道济就是不醒,小和尚叫不行,方丈叫他也不行,眼看着日落西山财主儿子要没命,管家急得大哭起来。小和尚想了想说:“我有办法!不如你们连同酒缸一起抬下山去吧,也许路上吹吹风,一路颠簸,兴许半路就醒了呢?”管家一想也是,连忙催促着四个壮汉抬着酒缸下山。
道济浑身上下没二两肉,可是坐在酒缸里任由是个壮汉也抬不动,他们没走几步就要休息一下,这次走了没多远,四个壮汉又走不动了,太重了,管家踹了其中一人一脚,骂道:“平日里都白养你们了,抬个穷和尚都抬不动,要你们有什么用,让开,我来!”管家推开壮汉自己上手,这才发现他不是一般的沉。沉也得抬啊,眼看着越走越慢,管家看看天,又看看道济,又哭诉希望道济能醒过来自己走,缸里的人鼾声震天,就是不醒,管家将他拉出来,他又像个泥鳅一样滑回去,怎么使劲儿都没用。没办法,只能继续抬着走。
到了桥下了,四个壮汉怎么都过不去,那座桥前有一道无形的屏障,看不见摸不着,就是过不去。管家不信这个邪,自己上前查看,推推不开,管家后退几步冲刺过去,他用多大劲撞墙,墙就用多大劲将他弹开,管家都快撞破脑袋了还是过不去。
这时道济醒了,管家连忙跪着过去求道济支个招儿,道济笑着点了点桥边的牌子和箱子说:“这是佛祖给你的惩罚。那些香客们都是要去给佛祖上香的,你断了佛祖香火,能不遭报应?”管家倒也是反应快,没一会儿牌子和箱子都清理掉了。道济这才拿起扇子轻轻一扇,“可以走了。”说完又继续回到酒坛子里。
众人没法儿,只能抬着回府。
财主门前拴着恶狗,看到道济靠近扑着跳着就要咬人,道济指着狗对管家说:“还真是主子养的好狗啊。”管家闻言尴尬笑笑却再不敢回嘴。
到了府上,道济给财主儿子查探了一翻说:“不好不好不好,你这是中了铜钱毒啊。掉进钱眼儿里了,这可不好治。不过你放心,也不是没得治,就是需要换腿,麻烦。”
财主儿子一听有救,立马抓过一个小丫鬟问:“师父,你觉得她行不?行就赶快换吧。”小丫鬟吓得连连后退,道济摇摇头说不行,她是女的换不了。财主儿子立马又揪住一个大个子,道济又摇头,不行,太瘦太高,不合适不合适。管家扫了眼屋里屋外的家丁,跟财主儿子说:“这满院子下人随便师父挑,总有合适的。”财主儿子一听眼睛都亮了,“对对对,我家最不缺的就是下人。”
仆人们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胆小一些的都快吓哭了,可是老爷发话了,他们也不敢不从。所有人被管家催着站成一排,道济一个个量一量,捏一捏,敲一敲,挑的非常认真。仆人们一个个满头大汗,可是道济一个都没选上,“这些人不是太胖就是太瘦,要么腿太长,要么腿太短,都不合适,府上没别的下人了?”
这时所有仆人齐齐看向管家,只有管家还没量呢。财主儿子也发现了,笑眯眯让管家过来,管家吓得双腿打颤,结结巴巴说:“老爷,老爷,我这腿不合适,它太胖了,不合适。”道济接话了,“合不合适得由和尚我来看,莫慌莫慌,腿不要抖。”这一测量发现就这条退正正好,就他了。
管家害怕,不愿意,财主儿子问了他却又结结巴巴说愿意为老爷赴汤蹈火。
南栀听到周围有人叫好,大概恶人古今中外都是最惹人厌恶的,南栀继续讲。
人选好了就该选工具了,道济让下人给他找来一把锯子,第一把是个最小的,道济摇摇头说不行,太小了,下人又换了一把大一些的,还是不行,太小,直到下人拿来半人多高,锯齿像是狼牙一样的锯子,道济这才满意点点头,说正好。
管家和财主儿子一看锯子这么大,当场就要晕过去,道济又有条件了,为了不让换腿过程太痛苦,两个人必须昏迷着,上酒。财主家不少好酒,下人们一坛又一坛,大大小小拿了不少,财主儿子喝得很高兴,管家不情不愿推脱自己不会喝酒。不会喝酒没关系啊,灌下去!
道济让下人拿来漏斗放在管家嘴里,让人摁住他拿坛子灌酒,没一会儿管家就满脸通红,走路发颤。直到让俩人喝得一滩烂泥一样,这才结束。
要锯腿了,下人们都好奇怎么换腿,扒着门口往里瞧,道济将人赶出去,说这是法术,法术让人看了就不灵了。
仆人们看不见屋里,只听见锯木头一样的声音,没过多久,道济出来了。紧跟着他后面,财主儿子也出来了,所有人都好奇的看着财主儿子的腿,他真的接好了,能跑能跳。这时所有人都想起还有一个人,大家都好奇管家怎么样了。
财主儿子进屋拉着管家出来给众人展示,管家裤腿一撩,这,这哪里是人腿,分明就是狗腿子嘛!
南栀讲到狗腿子还很有暗示意思的看向尖嘴猴的方向,所有人都对着尖嘴猴哈哈大笑,叫他“狗腿子。”尖嘴猴和他几个狐朋狗友都被笑得面红耳赤,夹着尾巴逃了。
这时,顾兮竹问了,“那个管家的狗腿子莫非是那条恶狗的?”
南栀点点头,说:“就是那条狗的。济公拿了它的腿给管家,又用泥土给它捏了条假腿,所以狗撒尿才要翘起一只脚。”
“哦~原来如此。受教了受教了。”
同行的香客们听得意犹未尽,不过此时已经到了灵山寺,也就各自散开。
丞相夫人倒是想了什么一样问南栀,“栀儿,既然道济师父是活佛,为何衣衫褴褛,喝酒吃肉?”
南栀叹口气说:“娘,他酒壶里的酒不是酒,是世间五味,他的肉也没有肉味。凡大能者,注定孤苦伶仃。”
他们说着话到了灵山寺,而危险也随之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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