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瑟的手贴着南栀的额头摸了摸。
“呀!小姐你的额头为何如此滚烫?莫不是中了风寒了?”
“这可如何是好?你,快去请个郎中来。”
“不用……”南栀的话还没说出来,一声嗤笑打断了她,角落里的男子不屑的说:“假惺惺!装得一副菩萨心肠,到底不过是这肮脏地儿的龌龊人,演的什么高风亮节,善良慈悲?出了这地界儿,谁还能多瞧你一眼?”
说话的人讽刺完不等人反应,扭着细腰上楼去了。琴瑟咬着嘴唇低头不语,南栀这个角度恰好看到他眼眶里蓄满了泪,再抬头眼睛红红的,却看不见泪珠往外滚。
“你这个样子,倒是惹得人想给你欺负哭。”南栀感叹美人不愧是美人,欲语还休泪先流,这样的绝色留在这儿,可惜了。
“为你赎身需要多少银子?”
琴瑟不敢相信的看着南栀,问:“你真的要为我赎身?”
“自然。”
“需,需要十万两。你还愿意为我赎身?”琴瑟有些犹豫,却还是眼含期待。毕竟没有人愿意花这么多钱买一个小馆儿。
却没想到南栀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十万两?好!”
南栀话音刚落,大厅里一片寂静,有嘲笑,有羡慕。一滴泪珠无声掉落,掉在南栀手背上,冰冰凉凉的。南栀拿出自己的手帕伸到他面前,泪珠划过的脸上干干净净,琴瑟笑容灿烂,恍然间南栀像是看到了阳光穿过层层乌云。
“啪!啪!啪!”二楼男子一下一下拍着手,趴在栏杆上饶有兴趣的看着南栀。
问道:“南小姐这喜新厌旧的速度倒是比换衣服还要快呢。如果我没猜错,您追求顾夫子都没有这般豪气吧。这才几天啊,顾夫子就成了旧爱了,只是不知道你今日这新欢能得你几日宠爱啊?”
南栀都懒得翻白眼,头也不回的怼回去,“好好一个人,偏偏长了张破嘴,不开口还好,你这一开口,我还以为你家种了柠檬树。满肚子酸水说的这是什么话,你怕是没遭受过社会的毒打,不知道姑奶奶的刀,就斩贱人的腰。”
“小姐,他是南风馆老板,夜阑。”琴瑟轻轻拽了拽南栀的衣袖,看着夜阑的眼睛却满是挑衅。
南栀可不是个能吃亏的,又看到琴瑟委曲求全的样子,顿时怒上心头,骂道:“南风馆的老板,怡红院儿的老鸨,一路货色。我掏钱你放人,公平买卖谁也不欠谁。别跟个怨妇似的言语,倒像是我成了负心的人。”
“好!好!好!你这样嘴下不留情,就不怕我扣着他不放?”夜阑不怒反笑,问。
“好呀,你不放人我就不走了!南风馆老板古惑郡主绑架丞相府小姐。你说,诚王会不会放过你?白家会不会找你算账呢?我丞相府你怕是得罪不起。要不,试试?”
“为了他毁自己名声,值得吗?”
“哪里是毁我自己名声,明明是你啊夜老板。”
夜阑突然脸色大变,从二楼一跃而下,落在南栀身前一步远,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诡异又残忍的威胁:“小姑娘怕是太天真了,进了我南风馆还妄想能平安出去?你当我这是什么地方?关门歇业!好好伺候伺候我们南二小姐。”
砰砰砰!几声响,南风馆的门齐刷刷关闭。夜阑一手提着琴瑟的衣领拉着人回到二楼。
楼下几个小厮贼眉鼠眼向南栀围过来。
“小美人,你怕是不知道什么叫羊入虎口……啊!我的眼!”
“我的眼我的眼!”
南栀一挥袖子,撒出一片白粉,靠近她的小厮们都捂着眼睛满地打滚,叫声凄厉宛如炼狱。再看南栀,笑颜如花依旧是那个温柔狡诈的小丫头。夜阑的视线对上南栀,突然心底一阵发寒,这丫头,是个狠人!
“现在,夜老板可以考虑了吗?要钱,还是要人!”
夜阑眯着眼打量着南栀,小丫头明明就是病得不轻,小脸通红站都站不稳,却又倔犟的不容人小觑。看着乖乖巧巧,时不时眼底露出来凶光,又像个伺机而动的小兽。狠人没什么好害怕的,实力面前多狠都得怂,但是那些对自己狠的人不一样,那些自损一千都要杀敌八百的人,他们的存在就是变数。
“谁能跟钱过不去啊。人你带走吧,钱留下!”
“你骗人!当初你说只要有人愿意十万两为我赎身,还是个女子,你就放我走,并且分文不取。”夜阑扇着扇子的手还没停下,猝不及防被琴瑟出卖了。
“你小子!我看你是疯了!”夜阑气急败坏,一甩袖子背过身,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
他是疯了,看到南栀第一眼就想跟她走。卖身为奴都无所谓,他就是要跟她走。他知道夜阑的意思是十万两银子留给他,可是他不想要,只要有南栀,他什么都可以不要!
“走吧,我是你的人了。为奴为仆都可以。”
南栀看着琴瑟认真的样子,突然心里一软,本来也没打算让他为奴为仆。
“别瞎说,你还是你自己的。现在你是自由身了,这里有些银两,留着做盘缠,回家也好,去做生意也好,总归是能养活自己的。”南栀掏出钱袋,里面里面有一千两银票,还有一些碎银子。
“不,你为我赎身你就是我的主人,除非你不要我,再把我给卖了。”琴瑟推开南栀的手,不肯接受,推推搡搡间南栀体力不支,突然倒下去。
琴瑟下意识去搀扶,揽着南栀的腰想把人放躺椅上,到底是第一次触碰女子,尴尬的不知从何下手。
突然,“砰!”的一声,刚刚关着的门被从外面踹开。南星月怒气冲冲一副要杀人的样子,身后跟着战王和白沽仇,一个皱着眉,一个等着看好戏。
几乎南星月冲进来的瞬间,夜阑立马拽着琴瑟的腰带躲到一旁,将人护在身后。
“敢对我妹妹下手,老子要砸了你这腌臜之地!”南星月嘴上怒骂,却还是第一时间冲向妹妹。
到底还是晚了一步,战王揽着南栀给她把脉,又摸了摸额头,“还好,只是伤寒,没有中毒。”所有人目瞪口呆看着眼前这一幕,这还是那个禁欲的战王吗?
华重楼面色尴尬,几乎是一瞬间的反应,看到南栀那一刻他忘了权衡利弊。
南星月伸着的手还没放下,装作摸头的样子缓解尴尬,一面是心爱妹妹,一面是不容反驳的战王,南星月不知所措的时候,妹妹突然又给了他一重击。
南栀已经有些烧糊涂了,迷迷糊糊看到一个比琴瑟还要貌美的少年郎,突然心里痒痒,挑起华重楼的下巴,调戏他说:“好俊美的少年郎,可有婚配?”
“嘶——”
“王爷不要啊!”南星月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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