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妩媚的黑烟蛇女,暂时归还了狼牙棒,威廉又来到了一旁的护甲摊位前,他本想给熊地精买一身铁甲穿上,但遭到了拒绝,头槌骄傲地说:“真正的勇士以伤疤为荣,我是不会穿装甲的!我那些堕落的同胞居然成为了商队的佣兵,还穿上了懦夫铠甲,实在是太可悲了!”
“那好吧,随你高兴。”威廉也不强求。
此刻,在暗星商会摊位尾端高高的台子上,正进行着奴隶贩卖,好多“人”围在下面,或是对上面待售的奴隶品头论足,或是大声报价,很是热闹,威廉让头槌在前面开道,他带着帕金森畅通无阻地走进了场地内圈。
拍卖员挥舞着鞭子赶下三个已经被买走的蟒蛇人奴隶,马上又有三个衣衫褴褛的奴隶蛇女被赶上台子,分别是黑、白、花三色,她们的手和脚上都带着沉重的镣铐。
黑烟蛇女身材娇小皮肤光滑至极;白皮肤的蛇女暂时不知是何种族,不过看上去高挑而又丰满;第三个是全身带着橙色环状花纹的双头蛇女底色为黑,拥有两个脑袋,十分神奇;
“静静!静静!”拍卖员在空中打了个响鞭,然后喊道:“现在进入拍卖的是三个极品女仆,懂的都懂,我不再过多介绍!顶级身材黑烟蛇女一名,起拍价50金币!最润的隐雾蛇女一名,起拍价100金币!最后是最稀少的双头日环蛇女,起拍价30金币!每次加价不得少于1金!”
威廉没想到蛇人女奴居然如此昂贵,他原本想把这三个都买回去暖床,现在看来有些自不量力了,随着举手叫价者越来越多,黑烟蛇女很快被抬到了230金,雾隐蛇女被抬到了400金,最后的双头蛇女却无人问津,依旧保持30G的底价。
眼看着拍卖即将结束,威廉鬼使神差地抬手喊出了31金,成功拿下双头蛇女,前面有个青蛙人“噗嗤”笑出声来,转身问他:“你知道为什么这双头蛇女没人出价吗?”
“不知道,为啥,有毒吗?”
“有是有,但并不算缺点,要知道青竹蛇女艳冠群蛇,却也是有剧毒的。”
“是吗?”威廉的声音都变了,他回想起了亡者餐厅的佩莎女士,一阵后怕涌上心头。
“毒的问题好解决,毒牙一拔,屁事儿没有...关键是这里。”青蛙人指了指自己滑溜溜的头。
“什么意思?”
“一两句说不清楚,你回去慢慢体会吧。”绿油油的青蛙人故作神秘。
威廉见这娃兄装起来了,也不屑多问,他沐浴在全场众多雄性“钦佩”的目光中走向了拍卖员,一手交钱,一手提货,那日环蛇女的两颗头颅都低垂着,她的双手被油绳牢牢捆缚镣铐已被商家去掉,而绳子的另一头就在威廉的手中。
水声轰隆,震耳欲聋。
在镜子瀑布的湖边,威廉拿着暗金匕首割开了这位蛇女奴隶手脚上的绳子,然后从她脖颈上扯下了写着名字的布条,轻声问道:“你叫蜜辉?”
日环蛇女同时抬起左右脑袋,她右脸指右边头颅上的脸庞满是畏惧,说:“我叫密...请别伤害我...”,左脸却冷笑连连,回答道:“我叫辉,你买我回来,是想做那种羞羞的事吗?我可是很配合的哦!”
“...”威廉沉默了,他好像明白了刚才那位娃兄的意思。
“你,或者说,你们,愿意跟着我吗?”
“不愿意...我想回家...”蜜小心地回答。
“愿意。”辉干脆答道。
“...”威廉彻底沉默了,良久,他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契书,当着蜜辉的两个面撕了个粉碎,说:“都是造孽啊...好奇心害死蛇...你们走吧。”
蜜辉深深地看了威廉一眼,然后转身跳入湖中,眨眼间消失不见了。
“为什么要放她走,这蛇女已经算是你的私人财物了。”头槌十分不解
“是啊,老大,咱们可花了三十多个金币呢!”帕金森也十分不解。
威廉深吸了一口那壮丽的镜子瀑布弥漫过来的湿润水雾,转身边走边说:“要知道,当你在凝视着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头槌用尖利的爪子挠了挠自己扁平脸庞上的扭曲毛发,皱着眉头表情很便秘。
帕金森倒是把这句话反复品味了好几遍,然后说:“老大,没想到你居然还是个诗人...只可惜我没听懂。”
“简单来说,和精神分裂的蛇相处久了,我怕自己也变成精神分裂,你懂我意思吗?”
“哦。”帕金森回答。
当!当!当!
高亢的钟声从稍远处传来耳畔,就在拳斗台的东南方,威廉猜测是有杂技开演,于是带着一熊一蛇快步朝那边走去,结果沿途的人流逐渐密集,大家都兴奋地谈论着下注的事情,他这才知道自己要去的地方是赌坊。
身着狰狞黑甲的死刺蛇人正严密守卫着一处面积不亚于暗星商队的白色圆形巨大帐篷,那轻盈而没有褶皱的蛛丝门帘上印染有女巫会的金色树形徽记,雄性的蛇人、熊地精、大地精、蛙人、孢子人们都携着自己的女眷进入其中,仿佛奔赴一场华丽的宴会。
仙子赌坊内这会儿格外拥挤,地精和泥猴们推着小车跑来跑去售卖酒水,一队透眼蛇人正手持弓箭轮番射靶展示实力,吸引顾客们在待会儿的比赛中向自己下注;还有一头看起来有些憨傻的熊地精身上穿着五颜六色的衣服,被一名高挑蛇女用皮鞭猛抽,然后从地上举起用石块雕成的巨大骰子往天上抛去;当然也有传统的桌面牌局,由十三张女巫牌以及三十二张勇者牌组成的征战牌此刻也被用作了赌钱;
看来,随机的魔力永远强大,不管在哪个世界都令人沉迷。
只不过这些都是外围的小娱乐,真正的重头戏是帐篷真中间的拳斗赛赔率板,上面用密密麻麻的小字写着接下来选手的对战表以及赔率,威廉让头槌扛着自己使劲儿往前举,他才得以穿过重重人墙看到了石板上自己的名字。
下午六时,第三十场,血眼·威廉无赞助商对战戈兰·灵游无赞助商,赔率:暂无。
威廉让帕金森向侍者询问了时间,现在才是下午四时,还有两个小时才能上场,他从胸口抽出了刚来时那个被头槌踹飞的倒霉地精落下的选手资料,一行一行地寻找着自己第一场对手的信息,居然真的找到了。
戈兰·灵游,白蛇的一种,血源衰落之族,动作迅捷,身体柔韧度极强,擅长绞杀,偷袭,无赞助商。
威廉看完之后把皮质卷轴塞回了自己的胸口,他找到一小块没人的地方模仿记忆中蔚蓝星球的某位拳王跳起了蝴蝶步,然后又从口袋里掏出了巴布的拳套戴上,兴奋地一边前后跳跃一边出拳。
帕金森难以置信地盯着威廉的双拳,嘴里还结巴了起来:“这...这...这不是巴布的...”
他曾经最依赖的人就倒在了这双拳套下,临死前那不甘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他,让他在无数个夜里从噩梦中惊醒。
“怎么了,很惊讶?”威廉停下来,故意戴着拳套在帕金森眼前挥了挥。
帕金森嗅着那拳套上积累的浓重汗味和血腥味,似乎也闻到了那个人的味道,他“啊”地叫了一声往后瘫坐在地上,长久的恐惧和仇恨似乎在他眼眸中凝成了实质。
那是惧,那是怕,那也是最深沉的恨。
如今,却轰然倒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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