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就过去了十多日。
船的生活无聊,除了吃睡和看书外,也没有其他什么消遣,想练功都施展不开。
不过这几日陆景倒是偶尔会四处走动走动,和船的其他乘客聊聊天,打发下时间。
除了他和阿木以外,同船的还有一位游商,一户官宦人家的家眷,以女眷为主,应该是那官的母亲、妻子还有女儿、和两个侍女,另外再加两个护卫模样的年轻人。
看得出那两人应该也是刚出来行走江湖没多久,稚嫩的脸庞还带着紧张的神色,看谁都像歹人,然而在见到陆景船后,他们眼中的紧张便消失不见了。
似乎长舒了一口气,还不时一脸仰慕的到陆景身边转悠,似乎是想前搭话,但又没这个勇气。
除了他们外,船还有三个打算京赶考的书生,两个打准备去京城里找活干的待诏,这些人对于陆景都非常的客气。
因为他们基本都是邬江城本地人,对于陆景的大名早就耳熟能详。
甚至就连那个来自京城的游商这些天待在邬江城,也都对陆景的事迹有所耳闻,而且应该是一直走南闯北的原因,也让他非常善于与人攀谈。
同时身并没有太多商人的铜臭味,反而颇为豪爽,喜欢结交朋友,陆景船第一天他便来主动前来拜会。
而这些日子里,陆景也主要是在和他聊天,问了他很多京师的风土人情,两人聊着聊着却是又说到了最近天下的局势来。
那游商叹气道,“这两年生意是越来越难做,虽然各地不少货物的收购价格都一直在涨,但是愿意贩货的人却越来越少。”
“是因为这世道不太平吗?”
“没错,我有好几个朋友今年都被劫了不止一次货,血本无归,倒霉的连人都没有了,辛苦大半辈子,最后只给孤儿寡母的留下一屁股债,这找谁说理去?”那游商连连摇头。
“已经这么严重了吗?”陆景扬了扬眉毛。
“是啊,东海那便最乱,其次听说西北部的那些个土番也在闹着要立国,两边的商路都断了,再加大旱,中原也冒出了许多盗匪,甚至就连这江……我听说有些地段也不太平的,放在往年这种事情根本不可想象。”
游商刚说到这里,船众人就见两艘小舟自江心处的芦苇荡中突然冒出,向他们飞速驶来。
操船的船夫显然也是颇有经验,察觉到不对后立刻便调转船头,想要避开。
然而论灵活性,满载的商船却显然不是那两叶飞舟的对手。
没多久还是被追了。
于是随后众人就见自那飞舟射出了几个抓钩,牢牢扣住了船舷。
再然后小舟那七八个提着钢刀的汉子便都攀着抓钩后的绳索爬到了船来。
为首一人敞着胸襟,一身劲装被江风吹的猎猎作响。
他船后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黄牙。
“嘿嘿嘿,今儿个你们不走运,撞了咱们一窝蜂,不过爷几个只为求财,也不想谋命,识相的就赶紧把值钱的东西都掏出来!只要你们乖乖配合,那咱们也……”
他这话说到一般忽然顿住了,因为这段时间他们打劫了也有十多艘船了,却是一次见到船乘客没有一个人露出害怕表情的,反倒都在用一副很奇怪的目光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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