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睿王交代之事,臣一定尽全力办好。”李逸川整理了衣冠,神色肃穆,一掀衣摆对着百里涵叩首行大礼,掷地有声道:“我,李逸川代陕,晋两州百姓叩谢睿王。”
“百姓也是我大庆百姓,心远请起!”百里涵道。
两人又商议了下赈灾事宜。李逸川临走前百里涵再次劝他要懂得隐忍,遇事切记鲁莽,懂得从长计议。
李逸川见着睿王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立场,在他面前一股脑儿倒出了闷在心中已久的情绪。激愤的说出了时政的弊端,点说了几位皇子。现下出来冷风一吹,头脑清澈了许多。还真有点儿后怕,假如睿王不是如他所想,假如睿王心胸狭隘,假如睿王诡谲多疑……
睿王在他面前没有说任何关于朝局的事,也没有回答他的疑问,面对他的诚恳态度也没有表明他的立场和指向。但是为了灾区百姓答应了他的请求,不顾危险愿前往灾区。
他还是不信他,但也没有为难他,没有抓他把柄以此要挟他以后的忠心,一切但随他愿,甚至规劝他以后不可意气用事,凡事三思而后行。
这使得他更加心志坚定,良禽择佳木而栖,良臣择明主而侍,不是吗?
“沈凌霄这几天怎样?”百里涵看着手中书卷不经意的问紫苏。
“沈夫人这几天倒是跟着谢嬷嬷学规矩,只是不太安分。经常惹得谢嬷嬷横眉竖目,棍子没少挨,挨了打气儿出不来,就想办法捉弄谢嬷嬷出气,就挨的打更多。这样几天下来估计身上的伤上不少。”紫苏拿起灯罩,用银签子挑了挑灯芯,屋内明亮了不少。“暗香已经去药房拿了两瓶金疮药了。”
“让她吃些苦头也好,磨磨她的烈性子。”百里涵微抿的唇角勾起一丝弧度,修长的手指慵懒的翻过一页书继续看着。
心情似是好了不少。
紫苏心下不明,“爷,那位沈夫人的身世查明了没有?”
“没有,就像凭空多出来的。”
“那一直留在身边岂不危险?”
“无妨,既然差不明白,那本王就想办法让她为我所用。”百里涵神色淡然,像是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
他们的主子似是一切事宜成竹在胸,不曾有过任何慌乱和茫然。
这让他们很是安定,不曾有过任何质疑。
瑶华宫
虽已近深秋,殿内还没隆起火盆。雕花的窗户敞开,湘帘半卷。
襄贵妃满头珠翠,身穿宝石蓝色广袖宫装,衣服上面金线绣的花纹精致繁琐。更衬得她肤如凝脂。此时正懒懒的靠在贵妃榻上,盯着窗外莲池中央巨大的笼子发呆。三个宫女低首垂目的跪在榻边,动作轻柔的为她捏肩捶腿。
巨大精致的笼子里面养着一雌一雄两只孔雀。池里荷花已全部凋谢,荷叶残破犹青。雄孔雀站在笼子里最高的架子上高傲的梳理着羽毛,雌孔雀时而下来啄食时而依偎在雄孔雀身边。
是呀,从来没有出过牢笼,怎知外面的山高水阔,一声清浅的叹息自唇边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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