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湘当然想继续追问,只是感觉两道寒气逼人的目光看着自己。
他迎着看过去,见百里涵面容冷峻的正盯着他,他识趣的的很,自是不敢再问。
“昨晚我去喝花酒,你猜我碰到了谁?”
“皇子也可以去喝花酒,你们的皇帝老子不管你吗?”沈凌霄一听又来劲了。
百里湘一笑道:“八嫂放心,我八哥肯定不去那种地方,我朝当然有明文规定,朝中大员和皇子不许去烟花之地。”他凑近沈凌霄,把手挡在嘴边小声说道:“不过都偷着去,也就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说着他大拇指一指他自己,“也就本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大大方方的去。”
沈凌霄瞥他一眼,嗤笑一声道:“还当是什么长脸的事儿,男人不都一个熊样儿。还能有什么好东西?”
“不是,你说话怎么如此粗鲁。”百里湘嫌弃的一撇嘴,“一个女人,八哥也不给你讲讲规矩。”
“说话还管,你们说得,为什么我们说不得。”沈凌霄傲气一笑。
俩人只顾说话,谁也没注意到百里涵逐渐变黑的脸。
他把热好的药汁凑近沈凌霄灿笑的脸,“喝药!”
沈凌霄立刻眉头一皱。
“不要浪费,饥民可是连麸糠都吃不饱。”百里涵的声音里掺了几丝怜悯和无奈。
“麸糠不是喂牲口的吗?”沈凌霄惊讶,“你们朝廷不是有赈灾粮款吗?”
“赈灾粮款,哼!又有多少到了饥民手中,以往赈灾的粮款在各级官员手中就是一大块肥肉,恨不得分而食之。”百里湘气愤道:“何曾白百姓的命当过命,他们眼中只有权利利益。”
“真是岂有此理,那百姓愿意吗?百姓们不会上告吗?总不能等死吧。”沈凌霄气的鼓起一张小脸。
“百姓,谁又拿百姓当回事儿,不反就得饿死,反就是暴民,到时上书皇帝,刁民暴乱,申请武力镇压,民还斗得过官不成。”百里湘说道。
“那你们也是皇子,怎么不争取赈灾主事之权?”沈凌霄纳闷,张口喝下了百里涵的药说道,一门心思都在这事儿上,倒也没觉出药的苦涩。
“我一个郡王,怎能与太子与贤王抗衡。”百里湘沮丧。
“本王在朝中也没有什么势力,背后亦无人支持,也不得父皇的赏识与信任。”百里涵叹气说着他的无奈,却没有停顿味沈凌霄药。
沈凌霄看着他俩竟略略心酸。
“还不是那襄贵妃狐媚惑主,把父皇迷的什么似的。”百里湘不满。
“此话,在我这里说说即可,不可与外人随便说起。”百里涵不悦。
“那是自然,这点我还是知道的。”百里湘神色一正,继续说着他的正事,“昨天我看见中书令李大人家的公子在雅音阁喝的烂醉,我怕他丢人,出于好心将他扶上了我的马车,这位青年才俊几乎连酒都没怎么喝过,这次居然喝花酒喝的大醉,还真是没经验。”
“此人一身正气,才华横溢。只是太年轻,处事太不圆滑,抱着为国为民的一腔热血,却屡遭挫折。这次又为了什么?”百里涵把见底的药碗放在桌子上,叹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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