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药苦口”
男人的淡淡的声音传来,又舀了一勺递到了她唇边。
凌霄歪了歪头,苦思无对策。又不想太丢人。深吸一口气,一手捏着鼻子,一手夺过药碗,仰头饮尽。
男人想伸手夺回已然来不及。
很快“哇”的一声尽数吐了出来。
锦被上、地上、男人的衣袍上都是大片腥黑的药汁。
她被呛的一阵猛咳。
胸口的伤未愈,怎么经得起这么折腾。
只觉胸口抽痛更甚,紧接着喷出一口血。
“你还要不要命!”
男人历吼一声,一手将她放平,一手快速的从矮几上的药箱中取出银针,手腕翻转间几根银针已扎入凌霄胸口的几处大穴。
凌霄再反应过来又惊、又痛、又怕,她何时一下挨过这么多针。她自小生活在乡下,身体没那么娇气,很少生病,即使偶尔的小病也是被外婆摁在怀里打针。后来就是被萧宁强行拖去医院挂水。自是怕扎针怕到了极点。
此时,看着胸口随着呼吸起伏的银针,她莫名的想哭。
手臂一凉,她回神见百里涵撩高她的袖管,手执着银针正准备刺入她的手臂。
天啊,还没完!
她一惊,猛地缩回了手臂。
银针刺入了被褥里。
“你······”百里涵薄唇微抿,凤眸中略显不耐。
这个女人难不成还怕扎针吧。难道她以前没有生过病。还是作为一名细作太会演戏。
但就她现在的反应看,怎么看也不像是后者。
“这针你必须得受,你最好不要乱动,否则我没有把握不弄痛你。”男人说着大掌裹了她的小手摁在锦被上。
他的大掌干燥温暖,不像她的冰凉。
用力很恰当,既不会按痛她,又使她动弹不得。
知道自己逃不掉,又听他这么一说,自是绷紧了身子一动不动。轻咬了下唇,出于紧张,紧盯着他的每一步动作。
男人神情专注,薄薄的唇微抿着,手执着银针一根一根刺入她的手臂。
凌霄惊叹,这家伙的医术还真是高明,银针刺入手臂如蚊叮虫咬般,麻麻痒痒的。
身体不自觉的放松了。
扎了四五针,男人走到床尾,掀起了被子的一角,撩高她的裤管,又在她的小腿上扎了两针。
胸痛立时降低了不少,就连呼吸也顺畅了许多。
男人走到桌边执起笔在宣纸上写着什么。
凌霄看着他,他身形高大,晨光透过窗子洒在他的身上,更显得他气度高洁,恍若神邸。
他优秀,俊美,出身高贵。不论身份模样,都是何等的熟悉。令她有那么一瞬得慌乎。
“本王重新开了药方,这药不会太苦,一定要喝。”男人淡然如水的声音飘来。
凌霄一怔,天啊,自己在瞎想什么。
不,他不是萧宁。
“好”她回答。
原来是在写药方。
“那晚是你害的我吧,你我素不相识,为什么?”沈凌霄豁出去了。
她只是想明白一点。
男人身形一僵,转身看着她。
她的样子用狼狈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头发蓬乱,面色苍白,嘴角殷红点点,白色的中衣药渍斑驳,银针随着她的呼吸起伏着。但一双眸子却是灵动的,长长的睫毛忽闪着,等着他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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