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形高大,长相粗矿,年纪四十左右的男子从门外走了进来,里烟所化的祭文对上一双深邃不见底的眼睛,那双眼睛的瞳孔深处有丝丝红光流转,换做普通人难以察觉,但里烟作为一个死而复生的几千年巫师,仅是一眼的对视,他就擦觉出这男子被人吸走了神识,也许他是异能人的缘故,魂魄仍未被操控。
“我听到有人开门,还有还杂乱的脚步声和很多人叽叽喳喳说话的声音。”年永夏同有所感的说。
杨邵一愣。
这时,留在机舱的里烟忽然冒出来一句:“你们可有分局罗队长的画像?”
杨邵让常风佑连忙在平板电脑里翻找出来罗队长的画像,里烟对着平板电脑看了一眼,那张与刚才他神识里看到的一模一样的面孔忽然重叠在一起,他眉头一蹙,没了声响。
杨邵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脸上,丝毫的表情变化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见他神色凝重起来,疑惑重重的问:“你看到罗队长了吗?他现在人在哪里?”
“罗队长已经被魔人控制,现在神识被夺,依我猜测,已有一段时日了。”里烟声音云淡风轻,听在他们耳朵里却犹如一道炸雷。
杨邵紧绷的双肩瞬间垮了下来,虽然这个结果他早已预料到,现在听来还是没法释怀,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张了几次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常风佑是个坐不住的人,在里烟查探下河镇的时候,他也没忙着,只顾着神思不属,眼神乱飘,这会留意到杨邵的状态,替他问出了所有人心底的疑问:“那是不是代表罗队长已经被魔人炼化成树叶傀儡,我们分部的同事都遭了殃?”
“罗队长目前魂魄还未被控制,其他人员我只遇见几个,依目前情况看,他们只是被夺了神识,还未被炼成树叶傀儡,不必惊慌,只是神识被夺,时日太长,魂魄有损,到时候魔气入侵,恐怕后果不堪设想,若是能尽快找出那个施术人,把他们的神识找回,或许还能恢复成正常人。”
“若是魔气入侵,后果就是成为个树叶傀儡?”杨邵眉角一跳,屏住了呼吸。
“若只是神识被控制,身死倒不足为虑,还可依托灵物重塑其身,若是魂魄被魔气入侵,施术人可借此机会把他们抽魂夺魄炼化成为树叶傀儡,若是施术人侥幸没有把他们炼化,魂魄长期受魔气吞噬,最终身死魂灭,那再无起死回生之力。”里烟说着,驱动着祭文尾随在罗队长身后,进入一间靠近走廊尾部的屋子。
里烟一进去就感到一阵浓烈得昀不开的煞气充撤着整个房间。他飞快在房间里巡视了一圈,房间里的摆设却及其简单,除了应有的桌凳茶具之外,就是靠近窗边一盆开满红色像灯笼一样花朵,枝繁叶茂的植物,也不知道是什么花,花朵枝叶上还有晶莹剔透的水珠在阳光照射下一闪一闪亮着光,一眼望去,甚是夺人眼球。
里烟未曾见识过,不禁多瞧了几眼。
这时机舱里的常风佑说:“可按这魔人的手段,为什么不把同事们都杀了,反而还留着他们性命?再说若是把异能人炼化成树叶傀儡,法力比起普通人炼化出来的傀儡更强更高深,而且还更听话更容易受他驱使,不是吗?”
年永夏无声的点头表示赞许,杨邵默不作声,几个人纷纷望向里烟。
里烟正在研究那盆奇异的植物,一时入了神,没听到这边他们几个的交谈,驱使着祭文小心翼翼朝那盆鲜艳至及的植物靠了过去。
一边看着罗队长走到一张靠着窗户的长长凳子上坐了下来,屁股还没坐热,门外就走进六个身材高大,身穿同样服饰的人员,里烟认出就是他刚才在外面见到的那几位。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六个人头顶上都带着一顶造型奇特的头盔,头盔几乎罩住了整张脸,哦,不对,应该是眼睛被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罩住,只露出下巴,头盔的上面还有一个小小的东西闪着光,每个人手上都拿着一把‘镰刀’。
里烟颇为惊讶的让差不多靠近植物的祭文停下来,听到罗队长开口对他们说:“总部的杨司长听说凌山山脉出事,亲自带人来到我们分部,因为直升机没油,被迫停在离这里五公里外的一片荒郊里,你们几个去接应他们。”
“是。”六个人异口同声应了一声。
罗队长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走到他们面前,里烟只看到他的背影,只见他手肘抬了下,不知道在怀里掏出了什么,只见那六人身体轻轻一晃,罗队长说:“去吧。”紧接着六个人齐刷刷冲罗队长敬了礼,然后走了出去。
里烟见他们身影很块要消失在门口,连忙让祭文上面的一行字体脱落下来,飞过去贴在最后一个人的脖子上。
做完,转眼看见罗队长坐回桌子前,从桌子隔层里拿出一个跟常风佑经常拿在手里玩的‘铁板’,一边抽烟一边玩弄,‘铁板’时不时发出一些声响。
里烟摇了摇头,这才让祭文贴着墙壁靠近那盆植物。
祭文在靠近植物一尺不到的地方忽然停了下来,里烟清清楚楚看到枝叶根茎上细细密密的流窜着一股股腥臭难闻的红色液体,液体最后汇聚向那一朵朵形似灯笼的花蕾里,花朵时不时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吞咽声,里烟一阵毛骨悚然,驱使祭文往后退了一步。
直到这会他才知道这间房里那股始终萦绕不去的煞气,究竟是从哪里来了,原来这房间底下藏着一个魔窟。
花径上流窜的红色液体正是动物的血液,魔人正在吸收凡人阳气和动物血肉,用以修炼傀儡。
可是为什么要在罗队长的房间里,而不是在其他房间呢?
里烟一时想不明白,祭文在原地飘了飘。忽然,他眼角眸光一闪,刚才被他贴着的墙壁上闪过一溜蓄满纯正灵气的白色烟雾和蓄满黑色魔气的烟雾,两股烟雾缠绕在一起,仿佛在激战,打得正酣,在墙壁上出现片刻后倏的一闪,很块又莫入墙壁里不见踪影。
年永夏感应到里烟刚才那一瞬间的颤栗,紧张的捏着自己的手,随后伸手在机舱飘着的里烟面前晃了晃,叫了他一声:“里烟,你没事吧?”
与此同时,杨邵戴在手腕上的金属表忽然爆发出一阵强光,藏在刻度表下面的八卦阵型浮到虚空中,像个陀螺似的旋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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