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这家店与周边店铺过于强烈的对比,江白安抱着看一眼的心态走了进去。
木板看起来已经有相当的年头了,原本的纹理已经被长时间累积下来的进出磨得光滑,看不清原本的纹理,堂中敷衍地摆着几套桌椅板凳。
这里采光不好,他也是从一概不知走来的,这家店仅仅是明面上一眼看出来的问题,就不下十几处。
“招牌蒙了灰没有擦。”
“茶壶上面有豁口。”
“这桌子都快要散架了。”
江白安走进去,一边观察,一边评价者,不过等到他全都看了一遍之后,才发觉这里好像没有伙计。
“有人吗?”
“伙计的在吗?”
他走到柜台前,伸手擦拭了一下桌面上厚厚的积灰。
这时,里面似乎有人的响动,江白安听着踩在木板上的咯吱声,不多时,一个老人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
这个老人身形佝偻,头深深地埋在胸膛中,看不清楚面容,只有一头夹杂着灰色的斑驳头发,倒是梳的板正,穿了一身深黑色的袍子,倒是与这家破烂的店面说不出的契合。
江白安穿着一身干净的洁白袍服站在其中,与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额,这位...前辈?”
“干什么,这里不能打尖,也不能住店,小子,你要是想找地方住,那是来错地方了。”
老人的声音很是嘶哑,让人听得出他话语中的不耐烦,但是说出的话倒是让江白安微微皱眉,什么意思?
“这里不是客栈吗?”
江白安声音依旧温和,“前辈说笑了吧,哪里的客栈有这种规矩,开门做生意的,怎么能把客人往外推呢?”
老人头都没抬一下,转身就往回走,“不管你怎么说,别家是别家,这里是这里,小子,你要是想住店,出门,城里大把的客栈给你挑,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江白安也是没想到,来这里的第一天,就见到这么奇怪的一个客栈,明明在人流量很大的位置,却白白的浪费了这么一块好地方。
“还是说有别的意思?”
他仔细咀嚼着刚刚老人对他说的话,不难听出来,这家客栈很明显有其他的生意。
虽然这里一副很久没有打理过的样子,厚厚的积灰和墙角处缠绕的蛛网,但是这磨损的几乎要抛光了的地板不会说假话,表面很新,没有积灰,似乎一直都有人在这里活动。
不过虽然他对这里有着很大的好奇心,但是这位老人很显然不会告诉他任何信息了。
瞥了一眼外面的茶摊,江白安笑了笑,坐在了茶摊上。
小二笑的很灿烂,江白安看起来就很是不凡,一身素白云纹袍的质地分辨不出来,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绝对不是什么普通货色。
这么一个大爷很明显身份不低,来这里,一定是有什么想法的。
“这位爷,你这边请。”
他引着江白安,来到摊位的最内处,不仅有阴凉遮盖,而且也没有路上的车马行驶溅起的尘灰。
“先来一壶茶吧。”江白安随意道。
坐这里根本就不是喝茶,在一座新的城中,获取一些信息的很有效的方式就是这些随处可见的底层百姓,看茶摊的小二,游街串巷的货郎,他们都是一座城在平常不过的存在,也因此见惯了一座城的日常,知晓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
很快,一壶温热的茶水送了上来,茶壶是粗糙的青瓷,江白安就把它放那里,也没喝,丢给小二一钱银子,对方眉开眼笑,赶紧收下。
“您想问点什么?”小二很老实地等着江白安问话。
“在这里摆摊多久了。”
“大人,那得有个五六年了,别的地方说不准,就这一条街,有几块砖我都知道。”
江白安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那件破烂的客栈,努努嘴,“喏,看到那个地方了吧,给我说说。”
小二顺着江白安的指示看去,在看到客栈时,露出恍然的表情。
“大人是刚来这里的吧,既然如此,不知道这个地方也是很正常的。”
“这个客栈出了名的怪,去过的人说,里面就一个快死了的老头,不让住店,不让打尖,嘿,您说怪不怪,就这么一个半吊子地方,我摆摊开始的时候就见过,现在竟然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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