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睁开眼睛,感觉自己像是做了很长的一个梦。
他脑袋昏昏沉沉的,一摇头就感觉脑子里像是有水在晃,头疼的厉害,只好躺了下去,伸了个懒腰。
他还是在俆安的那个小屋的床上,干净的天花板空无一物,窗外的阳光洒进来,暖融融的照在被子上。
不知从那天起过了多长时间,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灵气又回到了之前的状态,只是精神依旧疲惫的很。他歪过头望向一边,看到俆安正拿着一本书,坐在桌子边认真读着,浅色的木桌上一盘橘子,凝结着青黄的光晕。
黑色的发丝从头上垂下,微微遮盖着眼帘,阳光温和,她就静静地坐在那里,像是一只黑色的玫瑰。
苏言不由得望得有些出神,俆安听到被子的声响,向这边看了过来。
“你醒了?”她愣了愣,把书放了下来。
苏言点点头,感到腹中突然传来一股饥饿的感觉。
“我睡多久了?”
“快三天了。”俆安数了数,感慨地说道,“我中间无数次以为你死了,这也太能睡了一点,你真的是人吗?”
她顿了顿,笑道,“会不会其实你和那宋阳秋一样,也是一条龙,这就解释的通为什么你这点年纪修为能和他差不多了。”
“三天?”
苏言没有理会俆安的话,他叹息一声,又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向房间内环顾一圈;小屋里没有多余的床铺,只有他身下睡得这一张。
一旁有两只枕头。
苏言愣了愣,疑惑地问道:“那你这三天,是在哪睡的?”
俆安正在剥橘子的手停滞在了半空中,她头发垂下,耳朵蹭的红了。
“不关你事。”
她猛地站起身,把剥好的橘子一把塞到苏言嘴里,大步流星的向门外走去。
苏言吐了吐舌头,安静地一瓣一瓣吃着橘子,一句话也不说。
俆安的家处在京城以南,马车要走三四天的距离,偏僻到了极点。挨不着村庄和城镇,完全是在荒野的山丘上随机开辟了这么一块地皮,建造了个小屋。
而且最奇怪的是,屋外没有田地,也不养任何牲畜,苏言很是疑惑俆安平时是怎么吃喝的,但是被随便用一句“经常不在家里”打发掉了。
见他恢复的差不多了,俆安便把他踢下了床,命令他去睡地板,苏言没办法,毕竟寄人篱下,更何况前些天是重伤昏迷,现在清醒的时候,怎么也不好意思和人家睡一张。
就这么又修养了几天,等到伤势完全好了后,苏言觉得自己是时候离开了。
他倒是觉得多呆几天也不错,但是一想到清河那边那么多人一直都没自己的消息,这样干也实在是太对不起她们了;更何况那通缉的情况不知如何,姜辰一案找没找到真凶,他肯定要去了解一下。
在第七天的夜晚,苏言躺在屋子的地板上,轻轻对俆安开了口。
“睡了吗?”
床铺上传来微弱的声响,“还没。”
“我有件事想跟你说。”苏言犹豫了一下,小声说道,“在你这呆了这么多天,那个,也是时候走了,清河那面还有人等着我。”
他见俆安没有说话,接着补充道:“而且还有那个被莫名通缉的事,我也要想办法洗清我的冤屈,不然现在可是逃犯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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