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让这位出事,那估计要把楼顶上关着的几位放出来。”严景摆了摆手,自顾自的往屋外走了出去,“别墨迹了,一个大男人,怎么跟小姑娘一样婆婆妈妈的。”
狱卒委屈地挠了挠头,纠结地看了看苏言,又看了看已经逐渐远去的严景,终于快步冲出狭窄了牢房,紧跟了上去。
苏言没有说话,他走过去把门关上,随着吱呀一声,屋内又恢复了之前那样冰冷的平静。
他在姜辰的对面坐了下来,眯着眼,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他。
“早上好。”他轻轻地说道。
姜辰没有说话,他把鲜血淋漓的手指送进嘴里,使劲咬着那只剩下一半了的指甲;血液从上面慢慢流淌而下,然而他像是没有痛觉一般,只是一只眼睛盯着地板,另一只眼睛盯着苏言。
良久,他终于张开口,说了苏言进屋后的第二句话。
“苏大哥,你好像瘦了些。”他突然把手从嘴里抽出来,低语道,“我能看见呢,谢师兄,他的魂还在你身上。”
苏言冷笑一声,没有理会他刚才的话语。
“姜辰,你根本就没有疯,是不是?”他一只手伸上前,轻轻扒开姜辰的眼皮,“但那于双发明的制盐方法,你就是不愿意说。”
姜辰没有回答,只是又把手指伸进了嘴里,继续啃了起来;然而下一秒,上下的牙齿碰撞在一起,他的手不知为何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就好像刚才的事根本没发生过一样。
“这是......什么?”
他缓慢的眨了眨眼,望向自己的手指,疯狂的表情中微微多了一丝疑惑。
“你不说出那方法,就一直会被上酷刑,受尽各种折磨,怎么,保守着这个你原来看不起的秘密,又有什么意义呢?”
姜辰笑了。
“苏大哥,你知道吗,多亏了你,我早就不是以前那个我了。”他狞笑着,“虽然我现在被上了各种酷刑,但是这些狱卒早已开始厌烦,他们认为我已经是个疯子了;如果你是个疯子,又怎会有人指望从你身上套出来点什么?”
他突然把头伸上前,眼睛紧盯着苏言。
“可我身上还有秘密,我是世上唯一一个知道这秘密的人,我不能死,所以尽管我疯了、我一句话都不说,你们依旧要养着我,直到我老死那天为止。”
“但一旦我说了,那我就必死无疑。”
“你,别想再骗我了。”
苏言望着眼前笑容阴森的姜辰,轻轻眯起眼睛。
“可你这个样子,或者还有什么意义呢?”
“为了报仇,为了给谢师兄、给白云门的所有人报仇。”姜辰低声嘶吼道,“总有一天,我会从这里出去,我会杀了你,剜了你的心脏,再杀了那姓宋的母狗——”
嗖!
一柄银白色的小剑停在了姜辰的额头上,点点血珠渗落,像是宝石一般;白鹿的剑身嗡鸣,像是在克制自己一样。
“你再多说她一句,脑袋上便会多个洞出来。”
苏言轻轻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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