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没有理她,只是静静地望着田苟。
“田兄有事想跟你说。”
田苟低着头,咬了咬牙,整个人看起来难受极了。
“说啊,田兄。”苏言略低着头,催促道,“你想说什么来着?”
田苟似乎下定了决心,他蹭地一下站起身,吓了杨沫沫一跳,这人清了清嗓子,道:“沐沐,我们就到此为止吧。”
杨沫沫似乎愣了一下,旋即,她脸上挤出一抹勉强而愠怒的笑容。
“诶呀,田哥哥,你这是,在说什么呢?”
田苟只是凝视着她,一言不发;杨沫沫深吸一口气,凑近了两步,眼神中最后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可置信的情绪。
“田苟,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们就到此为止吧。”他与杨沫沫对视着,眼神坚毅,“你明明不喜欢我,却借着这个机会要求我给你买各种东西,一次又一次,只是因为我太过喜欢你,才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而现在,我已经受够了。”
他说完杨沫沫沉默了好一会,才缓慢抬起头,瞪着田苟的眼睛,怒喝道:“你这个废物,读书读傻了的呆子,我能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才对,也不照照镜子,要是喜欢上了你,我才是真正瞎了眼——”
她没有说完,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十三娘一边慌张地拽走杨沫沫,一边对着周边看热闹的人点头哈腰赔笑着。
杨沫沫挣开她的手,一言不发,她恶狠狠地蹬了一眼众人,蹬蹬蹬顺着台阶走向了二楼。
一阵短暂的沉默,鸳鸯楼中只有十三娘自己对着周边人道歉的声音,然后过了几秒,整个地方便重新回到了刚才那般热闹的场景。
田苟耸耸肩,略带歉意地望向苏言。
“抱歉,苏兄,让你看了笑话。”
苏言摇了摇头,看向不知为何已经泪流满面的田苟,心情复杂。
一行人在黑夜中无言的分开,各自回到了家中。苏言本以为这件事已经告一段落了,但是过了大约两周的时间,田苟突然来信,约几人前去虎门镇的家中喝茶,说是要好好拜谢一番。
苏言和宋云荷两人欣然前往,顺便还带上了苏渔和张白安。
没了杨沫沫的折磨,田苟看上去精神状态好上了不少,和前段时间登门时的状态截然不同,他刚刚正式就任虎门镇上的官职,住进了官家的房子,脸上笑容多了,看起来也健康了许多。
他泡好一壶清茶,拿了五只杯子,几人说说笑笑,度过了一个愉快的下午。
临走前,苏渔像是想到了什么,她望向田苟,说道:“你知道为什么尽管你之前放不开,但最后却坚决离开了吗?”
田苟摇摇头,不解地看向她。
苏渔笑道,拎起茶壶,向田苟手中已经填满了的杯子里继续倒茶,热茶蔓延而开,流到了田苟的手上。
“因为痛了,所以自然会放手。”她说道,期待地望向田苟。
但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尽管茶水烫红了手,但是田苟却依然攥着那茶杯,紧咬着牙,神情坚毅。
苏渔讶异地睁大了眼睛,问道:“为何不放?”
田苟眼神清明,望向众人。
“因为这是她送的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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