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永宁望着眼前这惊人的景象,嘴角不由多了一抹笑意;他转过头,欣慰的望向自己的师弟。
“姜阳,我们宗门能有这样一天,靠的都是你啊。”
少年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羞涩地笑了。
“没有的事,还要感谢师兄和师傅的栽培。”
事情还要向前推。
三个月前,铜中镇,三河村。
于双打了个哈欠,坐起身,邋遢地挠了挠屁股。
瞥了眼窗外,正是清晨时分,有点阳光的影子,但天色依旧半黑不白,点缀着晕眩的光芒。
他甩甩头,下了床,慢悠悠地蹭到外屋,点了几根最便宜的那种香烛,然后把它们摆在一处牌位前,跪下身,嘴里念念有词。
“白云门的神仙,请保我今日平安,风调雨顺,无妖兽下山伤人......”
他虔诚地念完了好长一段话,站起身,擤了擤鼻涕,糊弄地擦了把脸,随手抓起灶台上一个冰冷的馒头,推门走了出去。
于双是孤儿,祖祖辈辈都是三河村的村民,父母前些年得了伤寒,没熬过那个大雪封山的冬天。
贫贫苦苦,也算是靠着自己一双手活到了十好几岁。
“于双,赶工去啊?”
村口的年轻村妇抱着孩子,地上摆着些自家编的箩筐,向着少年喊道。
“嗯,张婶今天起的早嘛。”少年对着村妇挥了挥手,大声回应道。
“要到冬天,天亮的早就睡不太着咯。”她轻轻抚了抚孩子的头发,开玩笑似的说道,“于双,买个筐吧,算你半文钱。”
少年郁闷地摇了摇头,翻了个白眼:“我一个在盐场上工的,买竹筐做什么?”
他挥挥手和村妇道别,啃着冰冷的馒头,顺着村子的小路走到了镇上的盐场。
铜中镇毗邻大海,生产食盐也算是当地的支柱了,周围三四个村里的人也大多都是盐场的劳工,工作很辛苦,但好再平时没什么大事,倒也算能混口饭吃。
煮海取盐,是个挺费工夫的活计。
预先在海潮的地方挖一个深坑,把竹木架在坑上,铺上草席和一层细沙,当海潮盖过时,带有盐分的水气便会通过沙子渗入坑中,之后反反复复,坑中积满了包含盐分的水气,煎煮提炼后便能呈现食盐的结晶。
于双满身是汗的从坑中爬出,疲惫地坐到一边。
他望着眼前沿着海岸线的一洼洼深坑,看着一旁一起做活的伙伴,抱怨了起来。
“天天挖盐坑,天天窝在这海边,什么狗屁也学不到。”
一旁看起来没比他大几岁的男孩喘着气,听到这话直起身,眉眼间都是汗水和淤泥混合的痕迹。
“于双,咱大家伙什么家庭还不明白吗,这辈子能有个挖盐坑的活就不错了,混口饭吃,饿不死就行。”
“你想要的只是饿不死,我想的却是别的东西......”
于双摇了摇头,随手抓起手边的一把泥巴,挥手向海中抛去。
泥巴掉入了水中,慢悠悠地被海浪冲散。
于双愣了愣,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瞬间猛地站起身,推开一边的伙伴,大步向身后的镇上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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