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又望向苏言,“哦,还有一件事,我听周阳那小子说,你在清河谷里和一个老人打了一架?”
苏言点点头,“怎么了?”
“你还,把他杀了来着?”苏渔放下微微眯着眼,凝视着自己这徒弟。
“是。”
她眨了眨眼。
“那你......什么感受?”
“我以为会觉得恶心,甚至有可能吐出来。”苏言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但其实没什么感受,可能是因为一拳就打死了,所以有种很不真实的感觉。”
“总觉得,人原来是这么容易死的啊。”
他笑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说实话,太简单了,有点像拍死一只会说话的蚊子。”
苏渔愣住了。
她以一种奇怪的眼神审视着自己的徒弟,直到张白安吵着要去街角吃张氏酒家那的杏仁茶,苏言才领着她走远,两人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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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
一片庄园依水而建。
锁香亭榭,朱檐金漆乌瓦,亭台楼榭,飞檐翘角。
在这硕大庄园之正中,有一高耸的瓦楼,八层,与远处的皇宫成犄角之势。
顶层,大殿。
有一名青年男子轻轻盘着核桃,走在幽深的长廊之上,他眼睛狭长,皮肤有种不健康的白皙,尽管他在笑,五官帅气的很,整个人却总有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阴森感。
门前的护卫见到他,齐齐低头,腰深深地弯了下去,手指似乎在微微颤抖。
大殿空荡,高耸的红漆柱子,撑着巨大的殿堂,只有一柄朱红的檀木椅,上面坐着的人影看不清表情。
那阴柔青年走到大殿中央,摆开袖子,轻轻鞠躬。
“义父,您找我。”
朱红椅上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那人似乎缓缓地抬起头,但却没有发出声音;过了好一会,他才慢慢开口,声音低沉而清晰,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你说,那吞天蟒死在了清河?”
“是的。”
椅上的人又好一阵的沉默。
“把他给我找出来。”
青年的眉头跳了跳。
“您说找出来,莫不是,指杀了那条黑蛟的人?”他干巴巴地笑了两声,“我手下跟我汇报的是,那蛟龙身上虽然有些浅浅的剑痕,但致命伤是头顶贯穿的一个大洞,那东西已几近化龙,却被一招斩断了命脉,能做到这样的人,不超过两只手吧。”
“其余人去了北境监视蠢蠢欲动的匈奴,现在山海楼中七境的人只有我一个,更何况如今还有些势力蠢蠢欲动;义父,吞天蟒这件事情,不如就先放一放?”
他断断续续地说完,低着头,眼神凝视着自己脚尖。
座上之人微微昂首。
“阳秋。”
“是。”
“我说,找出来。”
青年的眼皮跳动了一下,他没再说一句话,只是深深鞠了一躬,便转身向门外走去;感受到有些微凉的风拂过,他不禁长叹了一口气。
世人皆知伴君如伴虎,却不曾想过,那皇帝身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那位。
三朝太尉。
宋无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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