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翊豁然站起身,烬夜已抵上了花云裳的脖颈。
“以绮鸢的实力,你将她送入渊火之境,是存心让她死么?”
花云裳勾唇一笑,眸光惑人。
“你想杀我?你敢么?”
她往前走了一步,烬夜锋利的剑身在她脖子上划出一道细细的血痕。
“杀了我,绮鸢可就再也出不来了,毕竟我可是这世上最后一个天渊族人。”
一道璀璨蓝光在窗外炸开。
花云裳嘴角笑意更深。
“看来大帝姬已出了天戈池。弦翊,你说说,若是大帝姬想起了从前的事,而你又杀了我,她会如何想?”
弦翊瞳孔一缩,收起烬夜,转而向花云裳打出一道元力。
花云裳不避也不躲,任由那道元力打在自己身上,将她打得后退了几步,嘴角也溢出了血。
弦翊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若绮鸢出了事,无论从前如何,我必要你陪葬。”
花云裳立在原地,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的血。
她偏过头,铜镜中的自己妆容精致,嘴角的血被抹开,晕染在唇边,如同描唇时不小心画出的一笔。
镜中的人忽然惨淡一笑。
“你从来就不信我。”
——
测灵殿广场上空的幽兰色漩涡忽然光芒一闪,掉出来一个人。
楼御辰站在漩涡旁,眼疾手快地将人接住抱在怀里。
“锦月。”
他的声音中带着些不易察觉的颤抖。
自手腕上的同心契开始发烫,他便满心焦急,此刻终于等到锦月出来,心中才稍微安定了些。
锦月勉强扯起嘴角冲楼御辰一笑,“我回来了。”
她的嘴角全是血迹,面色也很苍白,如同一朵被风催折的落花。
许是知道有楼御辰在便不会有事,锦月一直紧绷的弦慢慢放下,终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楼御辰抱紧了她,指节泛白。
是他考虑不周,给了那人可乘之机。
星漓懒懒站在一旁,目光朝锦月身上一瞥,开始说风凉话。
“啧啧,伤得这么重。若是早些时候你叫我帮忙,何至于如此?”
楼御辰冷淡地看他一眼,目光锐利如刀。
脚下光芒亮起,便带着锦月一起消失在原地。
星漓想了想,正欲追上去,漩涡上光芒又是一闪,再次掉出一个人。
晏华庭在自己即将与大地亲密接触时用手撑着地跳起来,理了理衣襟,环顾四周。
视线和星漓遥遥对上了。
晏华庭眉梢一挑。
“是你。”
星漓眯着眼看他。
“你认识本尊?”
晏华庭将星漓上下打量了一遍,轻轻转了转自己的耳饰,眸子里光华流转。
“不认识。是我认错人了,勿怪。”
话落,便寻着锦月的气息追了过去。
兰泽王府的守卫对晏华庭来说形同虚设,他轻而易举进了府,来到楼御辰的院子前。
倾吾树的绯色花枝穿过墙头伸展出来,晏华庭看了一眼,放弃了大摇大摆走进去的想法,而是在自己身上施加了一道隐匿结界,偷偷摸摸潜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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