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天拉着叶芊芜奔上楼去,仔细关好了门,这才心有余悸地说道:“学姐,那两个黑衣人到底是什么人?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叶芊芜摇摇头,压着嗓子说道:“我只是猜测。一个月前,我在芭茅镇遇到过一伙江洋大盗,那两个黑衣人很有可能就是他们。”
伍天惊恐地“啊”了一声,“那那那、老板为什么收留大盗啊?要不要叫醒教授连夜逃走?”
叶芊芜轻敲了一下他的脑袋,“你和教授不就是来黑水镇考察的吗?就这么走了,那什么当科研成果?我看事情可能并不那么简单,那老板似乎认识那伙人。”
连绵的雨点剧烈地敲打着窗户,叶芊芜将伍天过去把窗户关紧,又对他道:“今晚恐怕不太平,咱们睡觉注意些。”
她这么对伍天说,自己其实不打算睡了。一来防备那两个黑衣人趁夜伤人,二来,赞助人给予的黑水村任务时间紧任务重,她需要做个规划,才不会像上一场试炼那样铩羽而归。
叶芊芜刚回到房间不久,就听见有人敲门。原来是伍天穿着睡衣带着睡帽,怯怯地站在门口。
叶芊芜一愣,“怎么了?”
伍天拧着手指,有些脸红,“学姐,你睡了吗?”
叶芊芜摇摇头。
“那个……很抱歉又来打扰你……嗯,如果方便的话,老师想请你过去谈谈。”
叶芊芜噗嗤一笑,还以为是这年轻人怕黑,“就为了这个,脸就红成这样?”
伍天听了脸蛋更添了一层红,“是……学姐,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当然可以。”叶芊芜爽利地答应着,她本来也有心找伊凡教授一叙,没想到伍天倒先请她了,便先将手头资料放在一边,随伍天到他们的房间去。
折腾了大半夜,伊凡教授虽然虚弱地躺着,气色却已经好多了。他见叶芊芜来了,挣扎着就要起身拜谢救命之恩。
叶芊芜忙扶他坐下。
伊凡教授已经年近七旬的年纪,胡子花白,脖子上长着一块块的老年斑。他从伍天那儿听说叶芊芜也是研究V族的学者,这才特意请叶芊芜过来说说话。
叶芊芜倒有些尴尬,天知道她并不是干这一行的。
当下寒暄了几句,她便把自己知道的关于“V族娶新娘”的传说大概说了一遍。
伊凡教授靠在床头上,眼睛一眨不眨地仔细听着。最后才搭口道:“不想姑娘年纪轻轻,却对这方面研究很深啊……老朽痴迷了半辈子,有些事情竟还从姑娘口中第一次听说。真是惭愧……惭愧啊……”
叶芊芜怎敢说这些秘闻都是赞助人提供的,只浅浅一笑,“教授,后生怎么敢跟您比,您可是V族文化的专家。不过,您真的相信V族的存在吗?”
又说道:“我从前听过卟啉症患者被误认为吸血族的,会不会传说中长着翅膀、独自飞行在月夜的V族也是种变异生物呢?”
叶芊芜拐弯抹角地只为了打听变种魔药的事情,没想到伊凡教授听罢,山羊胡子一直抖个不停,沉吟良久也没吱声。
伍天倒似乎急于表达,但是教授不先说话他也不敢卖弄。
叶芊芜原本就是碰碰运气,见他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教授,如果这是学术机密的话,您不方便说也没事。”
“不是什么学术机密,”伊凡教授欸然长叹一声,“说来惭愧,我这五十几年的岁月以来,一直都是坚定的无神论者……直到、直到今晚,我和小天,亲眼看见了那东西……”
伊凡教授说,刚才攻击他们的东西正是V族。真真正正、如假包换的V族。
叶芊芜疑惑地笑了,“教授,何以如此肯定呢?”
伊凡教授摇摇头,缓缓地说起了V族的来历。
原来很早以前,吸血族就是卟啉症的患者。他们患病后,不能见阳光、牙齿变黑、血液逐渐变黄,形同魅影,惨遭众人的孤立,被逼到深山老林中生活。
有樵夫偶然看见他们在树林中诡异的身影,便以为是什么精怪,一传十十传百,越传越邪乎,便有了“吸血族”这个名字。
时至今日,人人谈此色变,大多是从众心理的以讹传讹,而真正见过吸血族的人却寥寥无几。
伊凡教授说,V族的祖先虽然是吸血族,但长相、基因、甚至超能力方面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多年以来,黑水镇的地方常有基因变异的事情发生,脚下的这片土地也因为某种危险化学品的污染而变成了黑色。
凡是V族,必然长着一双巨大的黑色翅膀,拥有十分逼真的人形。这种半人半神半妖的怪物引起的恐慌远大于森林里一般的猛兽。
所谓V族娶新娘一事,不过是借着娶亲的名头给V族进贡年轻少女的血液,以保证大多数人的安全。
叶芊芜联想起之前侏儒法师手中的变种魔药,心中依然有一条线能连在一起。
黑水村离芭茅镇原本不远,侏儒法师在这里作祟多年,变种魔药已经改变了吸血族的基因序列,使得他们变种成为了V族。
叶芊芜之后又问了伊凡教授关于变种魔药的事情,可惜伊凡教授对此了解也不多,只是隐约知道那是一种早已禁用的巫药。
这一番谈话直谈到了半夜。翌日一早,叶芊芜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睛,却发现那两个黑衣人已经消失了。
乡村旅店一切如旧。她连忙去看了看伍天和教授,也并无异样。只有被她丢出去的瘟米不见了,不只是又被老涂捡走了还是野猫叼走了。
叶芊芜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
不管对方是什么人,总算没什么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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