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什么事,都不要憋在心里。”
师攸宁想着齐允曙离开时的话,再回忆他看着自己时,仿佛看着什么惨遭蹂躏的小白菜的眼神,觉得自己昨天晚上大概有什么不庄重处,让他误会了。
她喊了龙凤册来。
按照规则制约,龙凤册不能够泄露关于任务目标的动向,但是满足师攸宁关于自己如何的疑问,还是可以的。
听到龙凤册细细描述自己闭着眼流着泪,吭哧吭哧呜咽半宿,间或喊着娘亲和祖父的话,师攸宁在被子里滚了滚,觉得自己还真是挺可怜。
不过,这可怜相的罪魁祸首,自然是钱敛秋,否则如今宿主说不得已经进了姜府。
只是如今这局面如何处理,师攸宁倒有些犹疑。
最开始的时候,她原预备着自己回京之后亲自揭穿钱敛秋的真面目。
可是倒想不到天上掉下个齐允曙来,更想不到的是自己和齐允曙的感情进展得这般迅速。
现在要告诉他,自己的真正身世吗?
说自己是户部侍郎,皇帝爱重的大臣姜统勋的女儿,是被人顶替了身份,甚至被推下江去?
这样倒是最快捷的方法,毕竟以齐允曙的手段,还她清白应当不是问题。
只是,这般一搅合,自己又是落江又是在难民堆里厮混的,即使成为了姜家小姐,齐康帝还会像命定的那般,将自己指给齐允曙做王妃吗?
毕竟,钱敛秋虽在商家长到十五岁,到底还是正正经经的大小姐,自己这遭遇的坎坷,都可以写一本书了。
齐朝对女子的束缚太多,贤淑贞静什么的大道理一堆,自己一个才长成的少女,身份几经变换,旁人约莫想一想都觉得复杂。
若是等钱敛秋被指婚了再揭穿身世,那婚事八成不用收回去,这样似乎更安全些。
再者,师攸宁向来习惯了谋定而后动,却不是将自己底细和盘托出的性子。
她决定先进京看一看,如今的京师是怎么个模样,那钱敛秋又是个什么动向,而后再做决定。
还有,师攸宁并非真正年少无知的少女,想来齐允曙作为钦差去外头好几个月,接下来回京述职,还有很长一段时间需要忙,她暂时不添麻烦似乎好一些。
又三日,临近午时的时候,众人终于到达了京师。
按照惯例,钦差身负皇命,先要入宫缴旨,其后才能回府。
只是这一路风尘仆仆,灰头土脸的面圣却也是不妥。
是以从外地办差回京的钦差们,大多都先在驿馆中整理衣冠,或拂去尘埃或沐浴更衣,总之要先将自己收拾利索。
齐允曙这一行人亦是如此。
不过,如今有资格入宫的只有齐允曙和齐允熙两人,至于其他人则只需要暂时歇脚便可。
不同的是,师攸宁这里,却是齐允曙派李吉送来了一套衣裳鞋袜。
“姐姐,稍后我会与你一起回去王府,虽然府里规矩严苛,下人们也不敢胡作非为,但是总还是有那先敬衣冠后敬人的,这是主子吩咐下去连夜送来的,你穿上了肯定好看。”李吉道。
师攸宁算算日子,自从她遇到齐允曙后,这一路行来好几个月,却是几乎没有穿过女装。
若不是每个月还有葵水这回事,她都要忘记自己是个女子了。
驿站派了一个小丫鬟来服侍师攸宁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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