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方青这等来到东京从未去过春楼的正人君子，此时都有点挪不开眼。

算了。

涂药要紧。

方青低下头，嗅着小腿上满是药膏的气味，感觉好了很多。

尤其是药膏还遮住了肌肤的雪白，这让方青更加勤快地抹起药来。

“你这个样子最近就别出门了，我会给你买饭回来的。”方青抹完了小腿的，开始将手往上伸。

在郭清秋雪白的大腿上，有诸多地方泛着淤青。

昨日她强行与那李宝争斗了这么久，导致几乎浑身是伤。

若非是最后她实在腿疼得厉害，走路都有困难，怕是她还不会罢休。

“可是我答应债主会把账要回来的。”郭清秋仰起头来，泛红脸颊上的杏眼直视方青。

“还要什么要？就你这样，还要什么？好好在家呆着。”方青翻了翻白眼，又挤出些药膏在自己手上，覆在了郭清秋腿上。

“恩。”

体会到方青手掌的温热，郭清秋又将头埋进了脖子。

“你还在鬼市子摆摊么？”

“对啊，不过现在不是摆摊了，有个店主要雇佣我，我答应了。”方青仔细地将伤膏涂抹在淤青之上。

“是么？他雇佣你干嘛？看你力气大雇佣你当门子么？”郭清秋觉得方青也就那一身力气能被人看上雇佣了。

“呵，什么门子，我可是读书人，读《春秋》的。”方青对自己的定义是一个文弱书生。

可惜了，若是在现代能多背点古诗，说不定还这能在大宋当个冒牌文圣。

郭清秋用她那漂亮的杏眼白了一眼方青，朝自己腿上瞅了眼。

抹上了一层药膏的小腿不再洁白似雪，但依旧修长笔直。

“腿上涂完了么，我背上应该也需要涂。”

“恩好了，伤的地方那么多么？”方青皱了皱眉，从地上站了起来，再挤出些药膏在自己手上，望着郭清秋。

“解开。”

躺在胡床上的郭清秋翻了个身，将手从衣袖中缩回，从一侧解开了衣衫。

而站立一旁的方青非礼勿视。

不是平胸，还挺可观。

将衣衫掀开，郭清秋的背继上一次初见之后再次呈现给了方青。

湛蓝色的纹身，蓝色的刺青横带，如展开旗帜的线条，腹鳍上延长出丝状的鳍条，艳丽又充满危险感。

栩栩如生的斗鱼，充满好斗的眼瞳仿佛正怒视着自己的敌人。

再次清晰得看见这条斗鱼，方青比上一次看得更清晰，湛蓝色的斗鱼，桀骜不驯，不愿顺流。

细若水蛇一般的腰，方青能从侧边看到线条柔顺的马甲线，背上纹着的斗鱼上有好多红印。

有几条鲜红的痕印甚至由红变青，成了淤青。

方青从那湛蓝斗鱼上收回眼睛，小心翼翼地帮郭清秋抹着药膏。

由于这伤膏化瘀需要涂抹，他还要对淤青处揉动。

“小葵若是醒来了，你记得收手。”郭清秋忍着背部的疼痛细声道，她可不想让小葵看到自己身上满是伤痕。

“恩，我会留意的。”这对方青来说不算什么事，拥有了鬼眼的他视力能及的范围远非常人可及。

语罢顿时院子中没人再说话，加之那院子角落的槐树早就掉光了叶子，秋风吹过，也没有枝叶摇晃沙沙的声响，就显得更寂静了。

“清秋，你待在东京有什么打算么？”方青率先打破寂静，手掌控制着力度搓揉着伤膏，将伤膏化开贴合伤处。

“打算么？不太清楚，挣银子，活在东京，攒银子等小葵年纪大些送小葵去学堂，你不知道，在东京要找个教书先生，太贵了，再等小葵大些，看能不能换个大点的院子，教他些武术，武艺不用多高超，能防身即可......”

往常无话的郭清秋有时却会打开话匣子，像个啰嗦的八婆，与她那清冷御姐的形象很不符。

却又再符合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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