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逸听刘仁轨这么一说,自然是亲自去求见,果不其然,此时一个人下了马车之后是立马躺在了那担架上,看起来是痛的汗水都流了出来。
罗逸立马用小白对其体检,果不其然,这个人就是被疝气折磨成这样的。
但是这个人,他得疝气的地方,不得不说是有点私密。
所以罗逸结合了解到的史实,是觉得这人八九不离十就是张雄了。
此间一同的来人见到罗逸,那是立马行礼。毕竟他显然听说了这位大唐的神医是世间难得的美男子。
“神医……还请为我家耶耶看诊。”
此时说话的是一个年轻人,现在这么称呼,那么他的身份应该就是张雄的儿子。
而且这人说的是一口流利的大唐官话,果不其然这高昌不愧是皇室都是汉人。而张雄本身就更是隋时去的高昌。
但是罗逸知道现在的自己就应该“吊高来卖”。换言之这疝气是只有他能根治,那么现在这张雄明显就是有求于他。
罗逸可不是傻子。这人若是大唐的什么人,就像是秦琼那般对大唐有过大功绩的,他就是施于援手也无妨。但很显然,眼前的家伙是高昌人。
而高昌以后还会反唐,那就更让他不能平白无故施以援手了。
或许有人会说,医者仁心,而且医术这东西应当是无国界的。但是罗逸想说一声,就算什么都无国界,但是医生本人是有国籍的。若是立场对立,罗逸自然是没有情面好说。
而此时罗逸自然是板着一张脸,显得这病有些束手无策的意思。
“神医,这病可是没得救。”
“非也。”罗逸自然是摇头。
那年轻人听到是一喜,就脸那痛的脸都有些扭曲的张雄也是一瞬间面露喜色。
这病若是能医,对于他而言就是倾家荡产都能做。
“这么说吧,你们是高昌人吧。”
罗逸这话一出口,那年轻人都是脸色有些古怪。
“你的言行举止,应该是唐人才是。怎么称呼?”
“在下张树,这位是我耶耶张雄……实不相瞒,我耶耶张雄乃是高昌国的将军……”
罗逸觉得这张树是“既不诚实也算诚实”。没错,他说的话都是真的,但是隐瞒的算是有些深。
虽然张雄是高昌国的将军,但是他并没有说明张雄对于高昌的重要性,这个目的也很明确,就是想要罗逸看在医者仁心的份上救张雄一命。
但很显然,罗逸并不是傻子。此时的罗逸倒是坐下,不急不慢,算是在刘仁轨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老刘听了自然是照办,随即让人没想到的是刘仁轨是让自己的儿子刘滔帮着搬来了桌子,而刘仁轨分明是拿来了茶具,竟是亲自给罗逸冲泡起了茶。
“你……”这张树看到罗逸这般写意的表情,心里不生气都是假的。
“这么说吧,我有个朋友说了。要救张将军不是不可,但是这件事得由陛下定夺。”
罗逸不紧不慢,竟还给张树泡了杯茶。而张树此时虽然很生气,倒也只能上前端起茶杯。
但随即张树却是发现这茶杯都端不稳。分明罗逸这杯茶是倒满的。
酒满敬人,茶满赶人……张树岂能不明白罗逸的意思。
但张树此时一咬牙,忍住手指被躺着通红的感觉,硬是端起茶杯,忍住烫是一饮而尽。
罗逸看了倒是皱眉,他心里觉得张雄的这个儿子也是汉子。但是不得不说,高昌在他的心里是被定义为敌人,那么敌人有此气魄,他不可能会觉得高兴。
“那不知神医说的这个朋友是谁……”张树此时便是问一声罗逸。
“他恰巧在我府上。”罗逸此时是示意刘仁轨把他请出来。
罗逸请出来的自然是李泰,此时李泰出来,看到这个张树已经在担架上痛苦不堪的张雄,便也是笑着说道:“本王乃大唐的魏王,几位有何贵干?”
张树听到这里却是立马明白过来。
显然张雄的身份肯定已经是被大曝光了。
其实张树这次带着张雄来,就是图的一丝侥幸。原因很简单,古代资讯并不发达,基本上张树的说辞就是自己这边是随从高昌使团顺道来的。
但其实高昌使团这次前来长安,真正的目的就是为了张雄的病。
这远在高昌,听到长安有位神医医好了大唐的太上皇和皇后,他们自然是想要试一试张雄的病能不能治。
甚至于这件事对于张雄而言基本就是赌命了。
这一路上来舟车劳顿,基本上张雄就是有命来长安没命回高昌的状态。
但在高昌也是等死,倒不如拼一把。所以张树来之前是准备了多套方案的,这第一下不成,那就只能谈判了……
但是很显然,高昌王麹文泰一直以来就想着靠西突厥反唐,因此这件事对于张树而言就像是在挠心窝子。
换言之他知道高昌王的底线,这事若是不能逾越,又很难能够让张雄在长安能够安心治病。
而且麹文泰还留了心眼,此次来长安,就只有他和他父亲,家里的其他人都一并留在高昌。就是怕他父亲张雄为了治好病而投靠大唐。
换言之对于麹文泰而言,能治好张雄的病最好,但若是要以张雄投靠大唐来治好,麹文泰可不是傻子。他情愿张雄死在长安。
而罗逸一眼就瞧出了这张树来趟的原因,那岂能给他们好脸色看?
换言之指望他罗某人做慈善基本上就是不可能的事。
而张树此时看到魏王李泰,心里也知道这件事是绕不开和大唐皇室交涉了。
而罗逸看着这一起来的高昌人里,显然大半都是麹文泰的儿子麹智盛的人,他们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监督张树是否有反叛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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