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严珏防备地看着他。
“回光返照!”
“回你个头!”严珏连忙向有常下令:“快把画卷取下来,这方子成了!
有常痛快地抹了两下眼泪,这么多天,眉头才总算松开,“太好了!还是黄助教有法子!”
“哪个助教?这是怎么一回事?”严秋泓不禁问。
严珏只怕他坏事,马上将黄助教交代的事情与他说了。
严秋泓虽然稀里糊涂,好歹也知晓人命关天的道理,立马表态必绝口不提此事。后来有常将画卷交到严珏手中,他与严秋泓一道走出此屋,抬头一望,东方已经鱼肚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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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黄鞠尘住的小屋,才知道什么样的叫山不在高,有仙则名。
明明只是一方小小的院落,倒是被她栽出了世外桃源的景象。各路奇花瑶草可见,石阶上一点多余的落叶都没有,檐廊右边攀着一大株凌宵花,右手却是葡萄架,廊角挂着用荧石与铜铃铛串制的风铃,风铃下有一方干净的躺椅,廊边摆满了簸箕,晒着枸杞与艾叶,薄荷,金桔片,甘草,玫瑰花苞与小叶菊,屋中冉冉飘散出几分木炭香,当中掺着花味。
一探头,透过窗,人果然正坐在窗下饮泡花茶。
“世子爷来了。”见人到来,仍是一派不慌不忙,显得有些傲然。
严珏轻轻点了点头,“来还画卷的。”
人迤迤然走了出来,轻轻接过他手里的画卷,隔着半矮的篱笆墙,她始终没有邀请他入屋一坐。身上有淡淡的佛手柑香。
“人怎么样了?”
“郎中早上来看过,说身体还很虚弱,但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她点点头。
“学生代好友谢过助教!”
“嗯,知道了。天色不早了,世子请回吧。”
“助教,我见池边上的菖蒲花开得极盛,可否撷一枝回去?”
帷帽慢慢地抬起,顿了一会,像是她正在打量他,最后却摇了摇,“不好,你撷了回去,它必死于瓶中,不如留在原处,花开花落,顺应其期。”
严珏微微一笑,“受教了。”
没人知道严蘸月究竟经历过什么,是如何入的邪,得的病,小光又是谁,就连严蘸月自己都忘却了。
不久后,他一点点好了起来,也变得开朗了些,却渐渐染上了酒瘾。
他时不时会发出没有任何由来的叹息,身体虽然一天好似一天,可心却一日重似一日。
他隐隐觉得自己弄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可到底是什么呢?他并无头绪。
在第一片雪花飞下来之际,严珏派人给黄助教送了一块上好的狐皮过去,她收下了,不日送来一幅画作为回礼,画上所绘,正是那一束他求不到的菖蒲花。
想了想,挂在了书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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