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盛碰了下旁边的人,待对方看过来后,见礼道:“这位兄台,在下亦阳县祁盛,我几人初来乍到,不知眼下这情况是?”
对方会意,先向祁盛回礼,接着对着战况激烈的那边扬起下巴:“原来是祁兄,在下姓吴单名弦,安泉县人氏。你们有所不知,那被打的人叫张鸣谦,名中带谦,可一点也不谦虚。他自以为自己在这府学之中没有人抵得过他的才华,一贯毒舌。”
“那也不至于打他啊,这也太过分了吧!”郑世华憋不住插话,还带着几分义愤填膺,“而且你们就这样见他被打,还不制止。”
吴弦摇头苦笑,“这场景发生过不止一次,打人的是沈永年,他仗着家里有钱在府学里作威作福。”
“府学里管事的人也不出来管管吗?”霍炜也有些看不惯这种欺负人的行为,问道。
“怎么管?他在这里打了人,家里就给了府学和被打的人一笔安抚费。长此以往,谁还管他。”
“沈永年…姓沈,那一定是沈家商行的人了。对,他家主事人在我爹面前也是耀武扬威的,算是我爹的对头。”郑世华沉思片刻,随即道出了这家伙的来路。
吴弦有些惊讶:“不知这位兄台是?”
“郑世华,家父名讳郑正。”
“郑大公子,幸会幸会!”
霍炜等两人见礼完,又继续说道:“这位兄台,你还未回答为何那么多人都袖手旁观。”
说了这么多话吴弦也有些累了,他清了清嗓子,“其实每次都是张鸣谦主动去招惹沈魔星的,说些什么都是因为家世才让他混进了这干净的府学,最开始还有人不忍心去劝架,结果沈永年还没怎么样呢,张鸣谦就开始骂起了那好心帮他的人。大概后面又有人劝了几次,但无一例外都被骂了,就这样再也没人管过他。”
郑世华瞠目结舌:“还有这等奇葩的人物,自己上赶着被打?”
祁盛心想,这波嘲讽开的大,无差别怼人?于是他再仔细看了不远处张鸣谦的神色,发现对方好像很冷静?
“吴兄,我想这张鸣谦家里是不是条件不太好?”祁盛想了想,或许张鸣谦这么做有一番深意。
“的确,他家里就他一个男丁,他还有病重的母亲要养。”
“他还有姊妹?”
“只一个姐姐,早已经嫁人了,不过听说过得也不大好。”
“那肯定是他仇视有钱人,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地招惹沈家人。”郑世华脸上带着笃定道。
祁盛笑而不语,倒是霍炜明白过来:“他是为了那笔安抚费?”
“不排除这个可能。如果是这样,那真是个有趣的人。”
郑世华这才反应过来,“你是说他家里需要这笔钱,这么说他是演…唔唔…”
因惊讶郑世华的声音有些大,引起别人的注意,祁盛暂时捂住郑世华的嘴。
“是的,所以先别声张,我们也不能坏了人家的好事。”
郑世华点点头,祁盛这才放开手。
“祁兄,下次能别这么突然吗?我被吓了一跳。”郑世华有些幽怨地对祁盛说。
霍炜撇撇嘴,“祁兄要是不先我一步制止你,就你那声音,怕是早说出来了。”
“郑兄,一时情急,望见谅。”
郑世华转向霍炜:“祁兄那儿我不怪,你在这儿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三人开始日常的斗嘴,倒是忘了旁边还站着一个不熟的吴弦。
吴弦走也不是,站在这里颇为尴尬,只好彻底当个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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