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塾总共就十几个学生,所以这岁末考也不像祁盛前世的期末考试那样等待几天才出结果,张先生等他们考完后就坐在学堂批改。
每阅完一人的试卷,边念出这人试卷的评级。得了上等的人自然欢喜,若是被评为中等或着更差,那么恭喜功课又加重。祁盛他们要下场,评上等自然不在话下,也不像其余人那样战战兢兢。等所有人都知晓结果后,张先生挥退众人,留下祁盛他们在内的五人。
“现如今私塾中恰好就你们五人确定参与两个月后的县试,倒省了找人互结保单的功夫。至于找本县廪生具保,我已替你们备好人选,你等只管安心备考,等县署公告考期,你们再一起前去报名。”
可以说张先生对他们真的用心,别的考生都是自己去找人具保,费时费力费钱。对着张先生,五人恭敬作揖行礼离去。
······
郑世华照例回了府城,而祁盛也不好再拒绝霍家母子的好意,留在亦阳与他们一同过年。
“祁兄霍兄,待府城那边诸事完毕后我就回来找你们。”郑世华登上马车了还依依不舍,掀起帘子冲二人不停挥手。
等马车远去渐渐变成一个黑点,祁盛笑着对霍炜说:“还别说,郑兄就离开这么一会儿我都有些不习惯了。”
霍炜会意,“确实,没了他在一旁吵闹,怪冷清的,”接着他就转身,“走吧祁兄,我们去赶集,我想买些年货。”
······
年关将近,这集市也比往日热闹了许多。人流汇集,在其中穿梭一不小心就会与别人撞上。祁盛就很幸运,撞上了一人。
“祁兄,你怎么样?”霍炜一时被人流挤开,找到祁盛时发现他正狼狈地摔在地上。
祁盛疼的厉害,但还是让霍炜去看看跟他撞上的人。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刚刚那人是女扮男装,也不知道是哪家贪玩的小姐,身边人也不带一个。
谁知待霍炜转头去看时,后面没了人影儿。
“罢了,我们走吧。”祁盛无奈摇头,趁着霍炜扶他的手站了起来。
霍炜有些不放心,“要不我们去寻医馆看看大夫?”
“不必,只是些许轻伤不碍事,回去擦点药就行了。”
等两人回到霍家,霍母瞧见祁盛一拐一拐的,手里还提着年货,责怪起了霍炜:
“你说你,盛哥儿跟你出去怎么受伤了,况且你知道他身上带着伤还让他拎东西?”
见霍母生气,祁盛主动替霍炜解释:“伯母,不怪霍兄,是我坚持要拿的。这本来就是我买的东西,我也只是拿了些轻的,倒是也辛苦霍兄他替我拿了些重物。
霍母听到这还是有些心疼儿子,见他还傻乎乎地杵在原地,直说;“愣着干嘛,还拎着这些不放?”
······
这是祁盛在这世界过的第一个春节,一切都很好,除了杀年猪的时候。
祁盛前世过年都是在城市里,从未见过杀年猪这种事,原主的记忆里倒是有,但也从没亲眼瞧见。
霍家是请来擅长杀猪的人掌刀,他们先是把肥猪用绳子系紧抬到长条凳上,猪越是挣扎绳就越紧。好几个大汉摁着猪,杀猪匠拎着杀猪刀,对着猪颈部一刀到达心脏。伴随着猪的最后一声惨叫,祁盛找了个角落吐去了。
霍炜也不例外,自嘲道:“我还抵不过隔壁小孩儿,这些年也见过不少次,但每次闻到那血腥气就忍不住吐。”
“没事,你比我强,呕···”刚对着霍炜安慰两句,祁盛胃里又是翻江倒海。
祁盛边吐边想,罢了罢了,以后杀猪我还是躲远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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