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盛醒过来的时候,是半夜。
张虎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旁边油灯燃着,虽然昏暗但也给黑夜添了一点光亮。
胸口的疼痛迫使祁盛脑袋越发清晰,他原是一名普普通通历史系大四学生,最近的愿望就是能够考研成功上岸,没意外没病痛就穿越了。
仅二十一年的人生,像走马灯一样,每一个他记得的瞬间闪现。
最多的是和家人一起,严厉但不古板的父亲,喜欢挑他刺却又处处为他好的母亲,以及每次见了面总会给他零花钱的奶奶。祁盛满十三岁后,出于青春期男孩子所谓的自尊心,都会拒绝这笔零花钱。即使是这样,奶奶也照例不误掏出自己的小钱包抽出几张红票子递给他。
但是这些,都没了。
祁盛特别后悔,到穿越前都没实现经济独立,一直在用父母赚来的辛苦钱,这也算是一种“子欲养而亲不待”吧。
过了会儿,他才意识到自己落了泪,想直接用手擦掉,却不小心扯到了伤口。
猝不及防的痛让祁盛嘶了一声,张虎也被这声惊醒。
“祁二,你终于醒了,我去给你倒水。”
关心完祁盛,不等他说话,张虎起身寻找水壶。找到水壶打开后,张虎又急冲冲跑了出去,再回来时一身雪,手里还提着一桶井水。
“水壶没水了,我去给你烧水。”
说完这句话又跑到灶台边添柴烧火。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张虎将祁盛扶着坐起来,又把装满水的杯子递给他。
杯子入手时很暖和,祁盛按照原主记忆虚弱地朝张虎道谢。
“虎子,多谢你为我倒水,还有之前救了我的命。”
张虎本就是原身的朋友,那日也幸亏他机灵去喊人,不然现在的祁盛刚穿来就死了。
“你少说些话,大夫说你命大,未伤及心肺,但终究是重伤,需得养养。你这昏睡了四天,先生和牛贵他们都来过了,带了些果子和鸡蛋,我娘给你炖了鸡,就等你醒了热着喝。”
张虎见祁盛说了些话,脸变得更苍白,急忙阻止他。接着又犹豫一阵,但还是继续说下去。
“你兄长的事节哀,那对奸夫**想逃走被村里人捉到了,由里正他们送往县衙关了几天,县令大人给周氏判了杖刑,她熬不过那几十杖死了。倒是那个刘元,他是杀了你兄长判了杀头,等着过几个月处斩。”
“到时候我带你去县城看,可惜的是你没看到杖杀你嫂…呸那**的场景,好多人拍手叫好呢!”
“这几天你安心养身子,至于祁大哥头七,你放心,县令大人心肠好给了安葬费就算没有这个,我们也会将祁大哥葬得风风光光。”
祁盛虽有了原主的记忆,但毕竟是现在的灵魂主导,对于祁继的去世,更多的是一种第三者的心态,同情加上可惜。
至于周氏和刘元,除了对他们通奸甚至杀害祁继这种行为厌恶,还有就是差点害了自己第二条命的痛恨。
祁盛头开始昏昏沉沉的,不一会儿又睡了过去。
……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