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楼船。
好些人已然醉得不轻,告饶回家去,唯余萧议二人和宋廉、杜若二家。
萧议心中清楚,“前菜”结束了,该“主菜”了。
宋廉在边,此刻也是微醺,笑道:“还是年轻人厉害,你们看看,甄玉他脸不见醉意。再看看我们,哈哈哈……”
杜陈二家也都笑着看向萧议,陈家家主陈冠笑呵呵说:“听闻甄玉贤弟,是有事相求于宋大人?”
一旁杜修眼中一寒,杜文若也是微微一愣。
这陈家的,好生不要脸!
明明是我杜家先引荐的,他倒好临门一脚,功劳都要算他的了?
杜修也拱手道:“哎,陈兄,什么叫有求于,甄兄弟初来扬州,不过是想寻些出路,这还是文若说与我听的。”
杜文若急忙点头:“是啊,甄兄文采斐然,又家财万贯,想来咱这边做点生意,所以我就请他过来参加这次诗会。”
宋廉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些人,然后哈哈一笑,举起酒盏抿了一口,缓缓道:“不知道甄兄弟要做什么生意?”
萧议遥敬一盏,笑道:“说来惭愧,家父临老临老想着要落叶归根,便托我回金陵省亲,顺道在江南置办点产业和生计。正巧碰到了杜兄、陈兄,也算是缘分吧。”
朝着二人拱手道谢后,他继续说:“我们甄家三房,是在北边做绸缎和棉花等生意的,此次来江南,就想着在江南拓展这两种生意,也不和大房二房生意冲突。”
“哦,绸缎的生意。”宋廉呵呵笑着,眼睛微眯,“咱这边做绸缎生意的,是老张吧?”
陈冠和杜修二人点头,宋廉指着一位空座有些为难道:“老张就是刚刚坐这里的那位,他呢人虽然比较贪财,但做的布匹确实不错,在江南这边也是颇受欢迎的,你要从头开始的话很难啊,而且老张那边也会埋怨我。”
萧议笑道:“家父来之前也嘱咐过我,需与当地商家和谐相处。因此,我也研究过张家的布匹,他们家主推的是蓝色布,我们甄家是红色布匹为主,所以并不会影响彼此生意,反而合作的话能使生意更加红火。”
“哦这样。”宋廉摸了摸酒盏,突然问,“我曾与你父亲的表兄为同僚过,年代有些久远,此人好像叫什么甄刚,现在在哪里高就?”
开始试探了。
萧议皱起眉头,像是在回忆,而后问道:“宋大人果真没记错名字吗?我家并无此人,且就家父一人在户部当个小官。”
“那准是我记岔了,呵呵人老了,这记忆力哦。”宋廉摆摆手,“不过,我倒经常听你们甄家大房说你这个三房嫡子生的漂亮,找的女人也漂亮,今日一见,果然非同一般啊,来,给这位诗儿姑娘斟点果酒,别喝咱们大老爷们喝的,再好好议一议这生意的事。”
萧议脸如沐春风,眼底却冰冷,连忙道:“宋大人,我这内人身子本就弱,饮不得酒的,不若让我替了。”
宋廉呵呵笑着,眼却眯了起来:“哎,甄兄弟,果酒不醉人的,还能养颜呢。”
萧议还待拒绝,谁知安玉若已经拉了他袖子轻笑道:“那谢过大人美意了。”
“好,好,好。”宋廉笑着指着萧议道,“你看看你,还没你这爱妾爷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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