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美人爱英雄,再不济,也是爱才子,谁爱一个整天只知道游山察水的闲散之人?”
“也对。先生是做什么的?”曲毓琬听钟离长风说游山察水,她不相信他仅仅是游山察水。
钟离长风放下酒杯,指着曲毓琬露出老狐狸般的笑容。“玉琬,桐郎果然没有胡诌。”
曲毓琬刚才只顾着探究这位先生的风骨,没太注意他的姓氏。“先生和钟离楚桐是一家人?”
“是,我是他叔叔,桐郎让我来看着你,他自己去张家了。”钟离长风本来要睡觉了,钟离楚桐影视把他拉起来,告诉了他自己对曲毓琬的仰慕和今天在慕西山发生的事。
钟离楚桐怕张锦媱对曲毓琬不利,特意让钟离长风来看着曲毓琬。
曲毓琬没想到,钟离楚桐经是如此心思细腻之人。
“钟离先生,我要是怕张小姐报复,当时我就不会出手了。”曲毓琬端起酒杯,细细抿了一口。
钟离长风端详着眼前的女子,无奈的摇了摇头。“桐郎对玉琬一片痴心,看来终究是要错付的。玉琬你绝非桐郎能折服的人。”
“先生既然看出来了,就请回去劝劝钟离官人,我和他绝非良配,让他死了这条心,找个适合他的姑娘吧。”
钟离长风还是摇头,“我们钟离家的男人,都是一根筋的倔脾气,桐郎二十四年来第一次看上一位姑娘,你觉得我能劝的动他?
就让他先狂热一阵子,等他撞了玉琬你的南墙,心灰意冷了,他自然会放手的。”
“先生明白人。对了,先生还没有告诉我,您究竟是做什么的。”曲毓琬关心的,还是眼前的钟离长风,在曲毓琬眼里,他比钟离楚桐有意思。
钟离长风拨开挡在眼前的散发,仰躺在软垫上。
“我嘛,就是个疯子,兴致来了,跑出去游个一年半载的,写点游记。累了,就回来享受享受这京城的繁华,等享受烦了再出去看看山水。”
“原来,先生是个地理学家。”曲毓琬以前也喜欢在家周围的山上转悠,不过她只是下转悠,找点自己喜欢的山货。
在这个追名逐利的京城,能有这么一位搞科学的人,却是难得。
也难怪钟离楚桐会说人们说他是个疯子。
放着世家的便利不入朝为官,争取功名,整天不是闲游就是闲睡,可不就是个疯子吗。
“地理学家?玉琬你高抬了,我可不是什么学家,我就是个疯子。”钟离长风早已习惯了人们的不理解,突然有人认同了自己,他反倒不好意思起来了。
“先生当之无愧,这世上有很多人,当时并不受人们尊重,但是百年后,千年后,人们总会发现他的超前和伟大,先生就是这样的人。”
曲毓琬记得来世时,爸爸的书柜里有一本《长风山水志》,应该就是这位钟离长风先生的作品了。
钟离长风没想到,今日为了侄子的事前来,却遇到了自己的知己。
他更没想到的是,在这京城中,他的第一个知己竟然会是个女子,还是个清楼女子。
果然清楼出才女。
“今夕何夕,得遇如此知己!”钟离长风再次斟满酒,和曲毓琬对饮。
“既然你不怕张家,那我就先走了,桐郎托我把这幅小像给你。等你闲了,我们再谈。”钟离长飞说走就走,走之前给了曲毓琬一张画像。
“先生走好。”曲毓琬送走了钟离长风,再次在大厅里物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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