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田氏亲自替曲毓琬收拾衣服,其他东西田氏下午就反反复复好几次打包好了。
“二娘,不用装那么多,用不了半个月,我就回来了。我不会在那儿多呆的。”
曲毓琬实在害怕那个广纪子,他的那把拂尘打在腿上,疼死个人。
“毓琬,路上要听你爹爹的话。”田氏不舍女儿,偷偷抹泪。
“好了,走吧。”曲峻原替女儿系上斗篷,带她往马房走去,田氏跟着。
曲峻原和曲毓琬上马从后院离开后,田氏还在后门口不肯进去,她总觉得,自己要和女儿永别了。
“夫人,回去吧,夜里冷。”在郝伯的提醒下,田氏才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月黑风高,幸好曲峻原的老马熟悉这条路。
刚出门,父女俩信马由缰,慢慢走着。
“爹爹,我们为什么晚上出门,白天不是走的更快吗?”
“琬儿,我担心,摘星教的人已经找来了,所以,我们要谨慎行事。”事关女儿性命,曲峻原不敢有丝毫大意。
“当年,娘亲是用什么方法打退他们的?”曲毓琬也想学那样的本事,学会了,就不用躲躲藏藏了。
滚月之夜会不规律的出现,难道自己要一辈子这样藏着吗?
曲峻原的脸遮在宽大的斗帽里,加上黑夜的掩盖,曲毓琬看不清爹爹的表情。
唯有踢踢踏踏的马蹄声不断。
半晌,曲峻原开口了。
“咒术,三苗女子多多少少都会一些,你娘亲不算高手,但也不是泛泛之辈。”
“我娘亲,好看吗?她们三苗族女子,和咱们大周女子一样吗?”
这么多年,曲毓琬其实一直都很好奇自己的娘亲是一个怎样的女子。可是二娘和爹爹守口如瓶,从不对她讲起。
“你娘亲,就像春天的朝阳,明媚热情,大方直爽,是这世上最好的女子。等你长大了,你就会明白的。”曲峻原说起阿曼,曲毓琬感觉夜风也开始变得温柔。
曲毓琬心想,“爹爹,不用等,我现在就明白,因为在我心里,也有一个太阳般的存在,那就是魏卿尘。”
“爹爹,我娘亲长什么样子?她叫什么名字?”刚才爹爹的描述太笼统,曲毓琬想知道的仔细一点。
“你娘亲叫阿曼。她长得像你,又不像,你娘亲更娇小些。你们的眉眼倒是一样,可你娘亲眼神活泼些,却没你这么野。”曲峻原凭着记忆,区别阿曼和女儿的异同。
“我哪里就野了?是这大周对女子太苛刻了而已。”
要是大周的人们知道曲毓琬是个现代人,知道女子在现代可以做的事情,会不会觉得女子都该死了呢?
“不可胡说。”曲峻原每次都这么说,可曲毓琬下次胡说时他还是不会打断,等女儿说完了再来一句“不可胡说”。
走出豁口,到了大川里的官道上,两人父女开始驰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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