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含笑是本能反应，待她回过神来已经为时已晚。

公孙怀瑾眯着眼将视线重新看向叶含笑，瞧着她头顶本软踏踏的两个小揪揪因为她身体的颤动，而活跃的摇晃着莫名可爱，话语故意严肃道：“你这婢子，胆子还真大。”

“刚刚朕问你，为何还没死？怎么还没答？”

叶含笑心咯噔了下，忙道：“回陛下，断发之后，奴婢痛苦万分，多番想要去死，奈何祭奠完双亲后，他们夜晚托梦于奴婢，说阎王感念奴婢孝心，缓了奴婢双亲身心之痛，让奴婢不需自责，在凡间好好生活即可，奴婢因此才苟活到了今日。”

知道他们古人迷信，叶含笑就想了这番说辞，但并不确定暴君是否会吃这套。

若是未看到刚刚她如何推人下水，如何用竹竿敲打水面笑的花枝乱蹿，公孙怀瑾还真会信了她的鬼话。

春季正是牡丹花茂盛之时，今日公孙怀瑾特意携云若华到南海池旁的牡丹亭来赏花，本是想让她开心，她却满脸冷漠，刻意疏离，还借故身体不适，先行退下，让他心中烦躁愤怒。

他正独自坐于石凳上饮酒之时，就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声音。

牡丹亭的位置正好面对着通幽洞，所以刚刚池边的场景他正好看得一清二楚。

这宫中推人下水之事，屡见不鲜，公孙怀瑾也不过是当一场闹剧来看。

本以为这被威逼的丫鬟无路可逃，最终必会被他们得手，却没想到她四肢抱石，顽强抵抗，还趁其不备将动手之人踢入水中。

这一下的反转让公孙怀瑾来了兴致，随后见她拿着竹竿要救那落水之人时，他还微微对她有些失望。

却没想到她会在那人快要上岸时，抽出竹竿，随后又伸着竹竿让那人够，每当那人快要够着时，就故意将竹竿往上抬。

就像是喂狗时故意戏耍它，不让它轻易吃到。

见那人恼羞成怒，她还会故意拍打水面，溅得那人满脸水渍，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

一场闹剧让公孙怀瑾看的津津有味，而她头顶上的两个小揪揪，随着她拍打水面，在她头顶上活跃的跳动着，格外的好玩。

也正因为这两小揪揪，公孙怀瑾认出了这丫鬟正是那日断发的宫婢，本应该早就死了的人，现在却还好好的站着，还这般得意的戏耍他人。

如此狡猾之人，不由让他怀疑，当日提出的断发之举，是不是她的缓兵之计。

想起她刚刚抱住假山石那好死不如赖活着的怂样，这样的人真的会因断发而自戕吗？

叶含笑说完一大段话，就等着公孙怀瑾的回话，可是，等了半响也不见反应，心中微微有些慌张。

欲要抬头看看暴君的神情，随后一想现在保命要紧，绝不能失礼了，于是抬了一半的头又垂下了。

公孙怀瑾瞧着她的举动，笑了笑道：“你抬起头来。”

叶含笑一愣，不知暴君此举意欲何为，但是她也只有唯命是从的份。

当入眼看到一双魅惑人心的丹凤眼，正紧紧的盯着自己，脸如刀刻般五官分明，俊秀绝伦，叶含笑惊了。

她一直知道暴君很帅，作者也是用妖艳jian货来形容的，可文字的描述永远没有视觉的冲击来的强烈。

这妖艳jian货的容颜实在是超出了她的预期，怪不得暴君死的时候，很多读者会骂作者没人性呢，这样一张脸，确实做再多坏事也恨不起来。

公孙怀瑾没想到她会如此大胆的看着他，她的容颜好算不错，但也称不上绝美，婴儿肥的面庞带上她一脸痴迷的眼神，实在娇憨无比，让他生不起气来。

“怎么？朕很好看吗？”公孙怀瑾眯着眼，勾起一丝笑来问道。

“好看。”叶含笑下意识痴痴的说道。

话因刚落，一旁的奴才吓的皆“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陛下，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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