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上床下床的!”我一边打喷嚏一边发蒙地想着有关床的虎狼之词,
“我说的是它的实用价值,你是不是傻,或者去楼下跑两圈,再喝五杯白开水。”
“我不。”我大大咧咧,撒娇道:“生病了就要吃药,我才不要去跑步。”
可能受不了我吸鼻涕发出的刺耳声音,以及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奚铭迟最终投降,去药店帮我买药,回来后气冲冲地把手里的药跟钱包扔到茶几上。
“这就对了!”我乐呵呵地研究着说明书,取出药包。
“劳烦奚医生再帮我倒杯水。”我得意地继续指挥他。
奚铭迟瞪了我一眼,但身体很听话地帮我倒了杯温水,我笑眯眯地接过,放到茶几时一不留神没放稳,不小心打翻了水杯,温水很快喷薄而出打湿了药包,以及旁边的钱包。
怕他怪罪,我连忙先把他钱包打开用卫生纸擦干净,最上面夹层里的照片边角已被打湿,我取出来一看——是我的大头照。
我依稀记得,那是他出国前,我们几个一起去照的大头照,那时的我满脸胶原蛋白,青春洋溢。
“不好意思,我把照片给打湿了。”
他神色怪异,一把夺过:“没事。”匆忙把照片塞进口袋。
“那个……这照片……你为什么要把背面朝上啊,不吉利。”
“我随便放的。”奚铭迟回答的不耐烦。
“哦。”
其实之前我用过他钱包,只因为照片背面朝上所以没注意,但没想到那照片上的人是我。
照片有些褶皱,应该是因为他经常抚摸的缘故,没事把我照片放他钱包干什么?但看到他能吃人的表情,我不敢问。
吃完药,我便回房休息了,今天这也算是农民反抗地主的一次胜利。第二天醒来,就恢复了活蹦乱跳的精气神,成为充满战斗力的白飘飘了!
但结果,奚铭迟以我感冒没好为由,把冰箱里唯一一盒巧克力味冰淇淋吃了,我只能眼巴巴瞅着他吃。
……
该面对还是要面对。张恒出差回来了,末日来了。
我小时候很皮,有一次同班一个胖子嘲笑我,说我有妈生没爹养!我一个没忍住使出从电视上学来的九阴白骨爪,结果可想而知,胖子和他更年期凶神恶煞的妈找上门来,我妈赔礼道歉,卑躬屈膝,还被教训的狗血淋头。
胖子和母老虎走后,又换我妈恶狠狠地教训我:“等你走向社会自然会有人好好治你!”
我一直不明白什么意思。
但是,今天我明白了。
我刚坐到自己的位置,椅子还没捂热,就被叫去张总办公室。
他的办公室宽宽敞敞,最中间放着一家三口的全家福,格外醒目。
真讽刺!
“明人不说暗话,那天我和章媛的事你也撞见了,她自己是心甘情愿的,我们俩这叫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缓缓起身,绕过办公桌,向我走来。
我敛声屏气,端直站着。
“当初是我招进来的,而且你工作一直很认真,不如……我保证你会和她一样节节高升。”他靠过来,呼吸喷向我,周身都萦绕着他的气息,我头皮感到一阵发紧发麻。
紧接着,我敏感的感触到一个温热而油腻腻的东西敷上我的手。
我视线瞧去——是他的手!
真是人渣!真是无耻!我觉得前所未有的恶心,胃里翻江倒海恨不得把早餐全吐出来。
他的咸猪手继续肆无忌惮地摸着,不仅如此,身子还故意往我身上蹭,我有意避开,他却愈发凑近,是笃定老娘我不敢反抗吗?
“如何?”他继续贪得无厌,语气暧昧。
“啪!”
欺人太甚,忍无可忍,我一巴掌扇了过去,厉声厉色:“麻烦张总,收起你的咸猪手!”
他的脸上立刻留下一道和手印,再加上整个人因为恼怒而涨红的脸,还真像只猪!
“啪!”我再来一下。
扇耳光堪称年度最爽最解压的方式,啪啪两下,把我这几天从付澈然那从章媛那从奚铭迟那积攒的郁闷全部一扫而空。
“你竟敢打我”张恒怒吼道,作势要报复我。
“打的就是你!”我毫不客气地反击,气势上比他更胜一筹:“混蛋,你以为你是谁!谁稀罕你这头猪!也不拿镜子照一照看看你那副死样子!”
“你他妈的老子要弄死你!”
“你敢!”我连忙后腿一步,取出手机,“我从一进门开始就已经录音了,而且,你要是敢伤我分毫,我现在立刻大喊大叫,让员工都见识见识你这人渣道貌岸然的样子!现在网络信息这么发达,我就不信我惩治不了你!”
“滚!你这个疯子!你赶紧给我滚!我们庙小容不下你这个大佛,你已经被正式开除了!”他气急败坏,暴躁如雷。
“那可真是太感谢了,小女子无以为报。祝你喝水是,”
离开前,我把事先准备好的几页辞职信,哗一下全甩他脸上,他抱头闪躲的样子滑稽极了,简直比过街老鼠还要狼狈。
深知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大步流星地准备离开,办公室隔音效果好极,除了当事人,无人知晓发生了何事。想起以前章媛独自去他办公室发出高跟鞋脚踏声,回到格子间脸上残留的一丝异样微红,我胃里就开始翻江倒海的发呕,真脏!
遛下楼,微风拂面,我感到释然,这里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白飘飘。”悦耳的女声叫住了我。
我顿时心生反感。
见我没有反应,章媛三步并做两步地来到我面前,她身着得体套裙勾勒出她优美的曲线,只有脸色略微有些苍白:“你走之前,我们谈谈吧!”
为了避人耳目,她把我带我附近一家咖啡店里。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章媛搅动着咖啡,语气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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