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肯定,量你也奈何不了我!”我起身,笑着走进吧台,把玩起摆在桌面上的瓶瓶罐罐。
“你们两个姐妹花,一会儿好得跟连体双胞胎似的,一会又苦大仇深,我就算是只猫有九条性命也不敢掺和进去!”张峰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鱿鱼果然换男友了。
酒吧驻唱在台上含情脉脉地说要把一首歌献给他最爱的姑娘——鱿鱼。
鱿鱼换男友跟换衣服一样随意,比换天气还要迅速,我见怪不怪地感叹:“鱿鱼,你真是一个花心大萝卜!”
“你当初就是吃了死吊在同一棵树上的亏!被付澈然害得那么惨,我这是从你那里吸取教训。”
一听到这个名字,我心底像是被蝎子狠狠蛰了一下。
鱿鱼意识到触碰到了我的禁忌,吐了吐舌头,把话题扯到奚铭迟。
“其实奚铭迟这个人不错,可惜太不通世故,可能因为他母亲去世得早,性子有些冷。”
“奚铭迟一直是一个死心眼的人,认定的事就是一辈子,所以才会和你称兄道弟这么多年。”我望着色彩斑斓的光柱,思维有些涣散。
我和鱿鱼曾经对“奚铭对我来说是什么”这个命题彻夜长谈,觉得我们几个之间的关系超越了世俗定义。
我们几个知根知底,我想,萦绕在我心中三年的疑惑,鱿鱼绝对能够回答。
“鱿鱼,我问你一个严肃的问题。”我定定地盯着她。
“你说。”鱿鱼语气随意。
我想起那个吻,深吸一口气:“那你觉得奚铭迟……喜欢我吗?”
“什么!”鱿鱼做吐血状,又摸了摸我额头,奇怪地说不烫呀!
“白飘飘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鱿鱼敲了敲我额头,“他一直把我们当做哥们,他要是喜欢你早些年干嘛去了那时候干嘛不说?你想,他母亲去世我们几个陪着他,你哥哥去世我们几个陪着你,我们彼此之间是相互陪伴相互取暖的感情,我们几个都是单亲家庭,似亲情又似友情,但绝对不是爱情。”
我吐了吐舌头,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可能奚铭迟出国那天晚上喝醉了,把我当做了顾薇苒也说不定。或者就真是……无心之举吧。
台上驻唱用沙哑迷离地烟嗓唱着:
我要忘了你的样子,
像鱼忘了海的味道,
放下所有梦和烦恼,
却放不下回忆的乞讨,
只剩自己就好。
晚上打开邮箱,我发现竟然收到了面试公司的offer。
我激动地从椅子上跳起来,举手欢呼:“老天有眼,我这种百年难得一见的人才终于被录用了!”
“请客请客。”林果立刻凑热闹。
我把林果推到一边去:“那也得工资发到手上时再说。”
我发挑了一张美美的自拍发朋友圈,配上文案:终于正式步入职场啦!
不一会,罕见地收到奚铭迟的私信:恭喜。
……
周一,我按时到公司报道,整个人人容光焕发,脚踩一片云。
那叫个如鱼得水,那叫个春风得意。
我被分到数学校对小组,领着我的组长向大家介绍:“这是我们校对小组新来的成员。”
“大家好,我叫白飘飘,请多多指教。”
“咱们数学校对小组千年铁树终开花,不仅是位女同志还是个大美女呀!”立即有同事调侃。
“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千万不要客气。”另一位说。
我乐呵呵的承受着不知是真是假的恭维,反正感觉挺受用。这里办公环境舒心清爽,干净整洁的桌面,清爽干净的地面,还有令人熟悉的——男女比例,永远的六比一,一分不差。
开始工作还有一项必须掌握的技能,那就是,快速记住公司所有人的长相,我选择标签记忆法,比如:发际线堪忧男,地方支援中央男,圆圆脸啤酒肚等等。
数学校对小组除了我以外就只有另外唯一一名叫章媛的年轻女性。而那天面试穿蓝色西装坐在最中间的男子则是我们校对小组的顶头上司,叫张恒,瘦瘦高高,眉色如墨,像是用刀刻上去的。
这里工作不难也不易,每天不是做高考数学题,就是出模拟数学题,再者就是检查数学题正误,逼着我不得不回忆起水深火热的高考。也让我不得不想起数学专业流传甚广的打油诗:
实变函数学十遍,泛函分析心犯寒;
常微分学常没分,数理方程没天理;
随机过程随机过,微分拓扑躲不脱;
微机原理闹危机,汇编语言不会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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