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安此时出现在自己的寝房外实在让桃小别吃惊,她“呼”的一下拉开门扉,就见洛安满脸忧色的站在银色月光之下,清浅的月光将他雪色的衣袍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华彩,让他看起来越发缥缈高洁。
还不待桃小别开口,洛安就急急地问道:“我听闻你屋内有争执之声,发生了何事?”
桃小别正好想将完全掌握了控火术之事与人分享,立刻朝他招手道:“你进来说。”
见洛安似有犹疑,桃小别嘴中“啧”了一声,探出身子抓住洛安的胳膊,一把就将他拖入了屋内,然后反手快速将两扇门合拢,屋外迷蒙的夜色便这般被隔绝于外。
而这一幕恰巧被正好也来寻桃小别的澄黛在门廊之外瞧见,澄黛如发现了天大的秘密般瞪圆了双眼,她略一思索即放慢步子蹑手蹑脚地往桃小别的寝房摸去,想想不妥又停住了脚步。她站在原地垂首想了片刻才自言自语地道:“我这般前去偷听,要是被发现了,还不得让恼羞成怒的桃小别打一顿?不妥,不妥!”说到此处转身欲走又实在心有不甘,她眯起眼睛回身看了看桃小别寝房的窗户上映出的两个人影,心中突然闪现了一个想法,只见她得意洋洋地指向窗户上的人影轻声道:“你们且给我等着,本公主这就去寻个帮手!”说完一闪身就飞快而去。
此时屋内的洛安和桃小别正相对而立,洛安稍显局促的将身子挺得笔直,他的目光在屋内逡巡一圈后落在云狡兽的身上,然后就向桃小别道:“难道你方才是与它在争吵?”
桃小别点点头:“你们虽听不见它说的话,但我可以听见啊,你恐怕不知道它话有多多,不被我吼两句实在是管不住它的嘴。”
云狡兽默默地看了桃小别一眼,心知此刻并非与她争执之时,只得委屈万分的伸长前肢趴在烛光的阴影之中,再将毛茸茸的头颅扑在前肢之上,一副不想再多说一个字的模样。
桃小别此时也无心再与它斗嘴,眼珠一转就朝着洛安猛地张开小口吹出一口热浪,热浪一出她的口腔立刻幻化为一团烈焰,笔直地朝着洛安的面门扑去,洛安在猝不及防间只得倾身往后一倒,那团烈焰就险险地从他的身躯边掠过。眼见烈焰即将撞向木质的屋壁,桃小别手指一勾烈焰就掉了个头,洛安见那团烈火去而复返顿时浑身紧绷,随时准备移动身形加以躲避,哪知那团烈火如有灵焉,这次慢悠悠的绕过了他的身子,停在了桃小别面前。桃小别冲洛安一笑,朝烈焰打了个响指,水槽大小的火团立刻缩为了线团大小,如玩物般被桃小别拿在两手之间抛来抛去,极其听话。
洛安的唇角勾出一个笑意:“看来你的控火术已经大成。”
桃小别双掌一抓将火团收回,然后得意洋洋地问洛安:“以妖灵之体玩弄天地阳火,我厉不厉害?”
洛安见她那双含笑的眼眸中涌动着似有若无的丝丝华光,怔了怔才道:“厉害!”
桃小别立刻哈哈大笑,笑完又问:“你不好奇我是如何做到的吗?”
洛安就道:“术法之参悟若是能口耳相传,求仙问道岂非再无难题?”
桃小别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你说出的话怎么跟云狡兽如出一辙?”
洛安无奈道:“你这种比喻,是夸我还是损我呢?”
桃小别并不理会洛安的问题,而是急切的凑到他身前道:“我就是按托别姬上神之言引火入心,以我之心智引导阳火烧遍我的七经八脉、五脏六腑,它不但没有伤害我,还将我体内成年累月的污浊之气烧毁殆尽,非但让我通体舒畅还似与我意志相连,我竟真的可以对这世间阳火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了。”
洛安赞赏地道:“你之天赋果然无人能及。”
桃小别一把将他按坐在圆凳之上,充满期待地看着他道:“我可以做到你也可以!现在你就试试引火入心,我来为你护法。”
洛安原本想要推辞,但见桃小别目光灼灼地紧盯着自己,只得叹了口气道:“是否太过急迫了些?”
“急什么急,我都做到了,你怎会做不到!记住,你心引火来,你心化火去!”桃小别说完即紧紧地闭上了嘴,一脸紧张地看着洛安。
洛安垂眸轻声重复着:“我心引火来,我心化火去……”当念到第三遍时他心中似有所悟,只见他凝神蹙眉在掌间招出一团赤红火焰,待眼中火光与掌中火光映冠相交时,他毫不迟疑地挥掌携着那团火焰朝自己的心窝拍去。火焰甫一接触他的身体即穿透而入,此时洛安在胸前掐出一个指诀,他竖起升腾出一团金光的食指由自己的眉心划向自己的双肩再到心窝、小腹,金光过处丝丝白气从他体内释出,一时间他整个人便笼罩在一团薄薄的淡霭青烟之中。
片刻后洛安双眼大睁,继而抬掌一挥,一团蓬勃而出的熊熊火焰就朝屋门方向迅疾而去。而此时,屋外不知是谁突然一脚将门踹开,那团炙热无比的火焰立刻疾如雷电地向门外的人影扑去。
并肩站立于门外的不是别人,正是去而复返的澄黛和她找来的“帮手”葆迦年。两人刚让大门洞开就见一团烈火裹挟着劲风兜头撞来,面上顿时大惊失色,葆迦年按住澄黛的脑袋,他的身体再顺势往下一滑,两个人立刻双双垂坠于地面,而屋内的洛安和桃小别自是被踹门声所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看清葆迦年二人的身形后洛安才急急两指一捏,那团原本蒸腾在葆迦年二人身形之上的火焰顿时消失无踪。
葆迦年见危机已除立刻翻身而起,而惊惧交加的澄黛仍旧趴在地上,她小心翼翼地抬起脑袋望着桃小别和洛安道:“你们孤男寡女深更半夜关门私会,竟是在屋里玩火?”
葆迦年不自在地清了清喉咙才道:“我说你们到底想要干嘛?也不怕把房子给点喽!”
桃小别双臂交叉抱于胸前,看看澄黛又看看葆迦年,满脸都是疑问:“刚刚是谁将我的房门踢开的?”
此时澄黛将将从地上爬起来,一听桃小别这副兴师问罪的口吻立刻指着葆迦年道:“是他!”
葆迦年恨恨地看了澄黛一眼就吊儿郎当的说:“那又究竟是谁大半夜的将我叫来这里看热闹外加捣乱啊?”
澄黛垂着脑袋小声嘀咕道:“我又没叫你踹门……”
桃小别终于受不了了,她放下抱在胸前的手臂皱眉看着二人道:“你们俩到底所为何来?”
葆迦年立刻一指澄黛道:“她叫我来的,说你这里有场好戏正在上演,哭着喊着要我跟她走这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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