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好眼力,可这南洋珠得来不易,即便有些瑕疵,价钱也是不菲。”
“下个月是我母亲的生辰,我正愁着送些什么好,”李娥问,“不知这些南洋珠都是从何人手中买的?”
闻言,佟绣娘一时诧异。
虽说李知府官居四品,可李承佑向来清廉,别的官眷时时来请她做衣裳,但李家家眷也只有老夫人和李太太请过一两次,算起来都是一年前的事了。
李娥笑笑,“佟娘不要误会,那么贵的珠子我怎么买得起,不过若是有颜色浅淡些的,或许能买到一两颗。”
原来是这样。
佟绣娘道:“明儿我让人带你去城东找郭贵,这些珍珠都是经他的手,有什么你直接问他就行。”
李娥忙起身道谢,佟绣娘笑道:“姑娘不用和我客气的。”
从佟记绣庄出来,若兰皱巴着小脸,“这南洋金珠是什么东西?奴婢只见过白的,怎么又来个金的。”
李娥听了这话不禁失笑,若兰口中“白”的就是这几年从东海过来的白珍珠,个儿很小,如今早在官宦人家之间流行,价钱也是不低。
但比起后来有白珠几倍大小的南洋金珠却是远远不及。
毕竟颜色金黄又是天然的东西更弥足珍贵。
“小姐,您真要送这东西给太太?”若兰一想到这个就肉疼。
“你这脑瓜子都在想些什么呢。”李娥敲她脑袋,“我就随便说说。”
要她送这么贵重的金珠给两面三刀的程氏,除非她脑袋被门夹了。
若兰摸着自己的头,还是不解,“那小姐您为何还要去找郭贵?”
她来找佟绣娘原本就不是为了绣抹额的事。
而是要打通与海商的关系。
前世福州金珠盛行起来便是从佟绣娘这儿开始的。
佟绣娘用金珠点缀蜀绣披风,一发不可收拾,富贵人家挤破头都想得一粒。
她就想着从佟绣娘这儿入手找找门路。
“不是要想花样子吗?”李娥笑了笑,“就用这南洋珠如何?”
正说着一抬眼扫到对面巷子口一个人疾步走出来,李娥忽然一顿,吩咐若兰,“你去前头的茶坊等我。”
“小姐,您要去哪儿?”眼看李娥飞快地往前走,若兰急了。
“别跟来。”李娥摆摆手,然后头也不回的跑开了。
……
李娥追着那人拐进另一条巷子中,可刚一走进去就发现巷子竟空无一人。
她大着胆子往里走,忽然左侧伸出来一只手将她整个人拽到了一旁。
“源哥哥!”李娥看到眼前的少年,亲切地喊了一声。
谢源沉着脸,“你跟着我做什么?”
“我将才在佟记绣庄,看到你从巷子里出来,就跟来了。”李娥如实回答。
谢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探头出去看了一眼,却是很快皱起了眉,“你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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