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汉使常惠,我要见我们汉朝的使者。”常惠不管不顾道,说什么都要往前冲。
“给我回去!”几个匈奴士兵把他推攘了回去,“把他给我带进地窖里关起来,不准放他出来。”
“你们不能关我!”常惠心急如焚道。
明明百来米的距离就可以见到刚来的使团。
常惠心有不甘地被匈奴士兵拖走了,他不时回头直到看不见为止。
“气死我了!”他被匈奴士兵推进地窖,摔倒在冷冰冰的地面。
这里面长年寒冷,冻得他要死,他要回汉朝,回到那春暖花开之所。
而苏武这时也在等着,他希望自己没有被汉朝遗忘,他每天都朝着汉朝的方向祈祷着,祈祷着使者来接他回去的那天。
使者今天与匈奴单于对话,想问出被扣押的汉使情况,可这匈奴单于依然很狡诈,一直对他们顾左右而言他,使者也不好发作,只能先再等等看。
晚几个使者在帐内商量,领头的说道:“我来匈奴之前,掖庭令张贺告诉我,苏武托梦给他,告诉张贺他人现在就在匈奴北海境内。”
“那应该是了,你看这单于今天的态度,分明心里有鬼。”其他几个使者听了纷纷气愤道。
“可既然他这样说,我们又没有证据,总不能指责他一个匈奴单于说谎吧。”领头的使者忧心冲冲道。
另一边被关在地窖里的常惠也是心情烦躁,坐立难安。
外面传来开门的声音,是那个负责看守他的匈奴人给他送饭来了,他连忙跑过去抓着牢柱,对他恳求道:“兄弟,你也认识我许久了,咱俩平时关系不算差,你帮我个忙吧,带我出去见汉使者,事成,我必会给你重酬。”
这匈奴人是平时与他关系不错,但让他做这种事他也很为难,“这个常使者,我不好帮你办这事啊,我要是让你跑出去了,单于可是要杀我的。”
“兄弟,求求你了,要是错过这个机会,我可能就没机会回去了……”常惠不断哀求他。
这匈奴人看着他,内心挣扎了一会,同意道:“那好吧,我现在就带你去找他们。”
没想到他真的愿意帮忙,常惠对他表示真诚的谢意,“谢谢兄弟,我常惠不会忘记你的恩情,事成后我定会重谢你。”
帐篷里,几个汉使正准备休息,就听到帐帘被人掀起,他们望去,只见一个穿着匈奴人的皮裘,一脸沧桑憔悴的男人走了进来。
“可见到你们了。”男人的声音哽咽道。
“你是?”领头的使者马朝他走了过去,仔细打量他,“难道你就是汉使苏武?”
常惠摇摇头,告诉他们,“我是常惠,当年和苏武一起来的,也和他一起被扣留在这。”
“原来是你。”领头的听说过他。
“常使者受苦了。”他把常惠引到里面,又给常惠披一层外衣,其他使者则给他端来了酒水。
“这两次来匈奴,陛下也是希望我们能把你们带回去,可那单于奸诈,不但不松口,还告诉我们苏武已经死了。”
“那是单于骗你们的,我听匈奴人说了苏武现在人正在北海呢。”常惠喝了口酒,然后对他们说道。
“还真是!”领头的吃惊道,“我来之前,汉宫的掖庭令张贺也是这么告诉我的。”
“哦?他是如何得知的?”常惠好奇道,苏武在北海牧羊的事连他都是后来听匈奴人说的,远在千里之外的掖庭令如何得知?
“他说是苏武托梦告诉他的,这天地间的事有时候就是这么神奇。”领头的汉使笑道。
“竟有这事?”常惠很惊讶。
其他汉使也跟着笑了起来,自己人见到自己人,心宽了自然话就多了,常惠就把他们这支使团这些年在匈奴的情况和他们娓娓道来。
使者们听完却忧愁道:“就算现在知道苏武在北海,可你也没见过他,我们如何去跟单于开这个口?总不能指责他说谎欺骗我们吧。”
常惠沉思片刻之后就笑道:“这好办,掖庭令既然说苏武托梦给他,那我们也可以跟那个匈奴单于说,我们陛下在林苑中狩猎时,射下一只大雁,这大雁的一只脚还系著帛书,那面写着苏武等人现在就在北海。”
汉使听完大喜,觉得完全可行。
第二天,单于的帐篷里,单于接近汉使,却发现他们脸色不愉,便问道:“可是下面的人招待不周,几位汉使为何一脸不高兴啊?”
领头的使者首先对单于发问道:“单于既有意与我汉朝和亲,为何却欺瞒我们,我们陛下已经知道苏武还活着,而且人就在北海。”
单于大吃一惊,问道:“你们陛下如何得知?”
苏武被流放到北海的事,知道的人不多呀。
是谁走漏了消息?
“哼”领头的使者冷笑一声,“苏武早就将自己的情况用帛书写明,系在大雁腿飞鸽传书告知了我们陛下,单于难道还想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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