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身材魁梧,模样俊朗,只是整个人显得拘谨且小心翼翼。
“霍大人”
见到出来的人,王将军拱手作了一揖。
霍光是匆匆走出来的,见到他回了一揖,“王将军。”
“霍大人,我有事要见陛下,陛下现在是……”不是他被招进去,而是霍光出来,说明武帝现在不想见他啊。
“王将军,实不相瞒,陛下现在正伤心着呢,有什么事缓缓再来吧。”霍光这么告诉他。
这王将军一听,心里就明白了,武帝这是已经冷静下来了,这会心里一定正后悔,不然为何不是愤怒反而是伤心呢?
“那我就先不打扰陛下了。”王将军开始庆幸自己留下了这皇曾孙一命,转身潇洒离去,从此不再过问这件事。
刘病已就这样在郡邸狱住下了,两个名义的奶娘都很用心照顾他。特别是邴吉,每日必要查看两次,深怕胡组和郭征卿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怠慢了这位皇曾孙。
这日早晨查完监,邴吉又溜达了过来,手里还提了不少东西。
他这刚走到外边,就听到牢房里传出孩童奶声奶气地说话声。
他早已看出这孩子早慧,只是没想到这还不到一岁,词汇量还不少。
“病已刚才说了什么?”他推门进来问道。
“邴大叔……”病已一看到他就挣脱胡组的怀抱,下地去找邴吉。
但他虽然会说话,体质却不好,两条腿到现在还软趴趴的,胡组只能把两只手放在他的腋下,托着他慢慢走向邴吉。
邴吉今天给他带了袋用米磨成的粉,里面加了点红枣等物,用热水一烫再用木勺子搅一搅,就能吃了,类似于现代社会给婴儿吃的辅食米糊。
他不仅给刘病已操着心,也为胡组和郭征卿想的周到,给两人也带了点补气血的东西,毕竟在监狱里吃的不好怎么有奶喂皇曾孙呢?
“还是邴大人想得周到,谢谢大人。”
郭征卿高兴地接过邴吉手中的东西,自从被安排照顾刘病已,她和胡组也算是过得好了许多。
“病已真是聪明啊。”邴吉将他抱了起来,心里却苦闷地想,武帝早已知道太子是冤枉的,也将刘屈氂等都杀了,但却迟迟还没为太子平反。
太子的案子一日不反刘病已就只得继续待在这牢里。
他心里叹了口气,马又打起了精神为皇曾孙谋划起来,这孩子现在已经会说话了,还说得很清楚,得找个人教教他才好,不能耽误了。
该找谁呢?
他这么想着,脑子里已经跳出了一个很合适的人选,这牢里刚好关着一位大儒啊,不找他找谁?
“邴大叔在笑什么?”见他突然嘿嘿傻笑,刘病已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大叔在想给你找个先生的事。”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懂,他这样告诉他。
刘病已点点头,“那就劳烦邴大叔安排了。”
听他这么一说,邴吉就更加跃跃欲试,迫不及待地就要马去找那个大儒。
“不去!”
牢房里胡须拉渣的老头傲娇地背过身去,不肯答应邴吉的请求。
开玩笑,他才没功夫搭理这么一个籍籍无名还身带重罪的小娃娃。
“杨老先生,反正你每天也没事干,就抽个空教教这孩子如何?”邴吉恳求道。
被戳到痛处,这老先生脾气更大了,他就是因为性格耿直说了皇帝不爱听的话就被下到牢里来了,到现在也没把他放出去,这每天心里别提有多郁闷。
他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怒道:“谁说老夫每天没事干,就算没事干老夫也不教。”
“先生,这孩子很聪明的,还不到一岁都已经会念诗了……”邴吉循循善诱道,故意说得夸张一点,引起他的兴趣。
杨老头一听,笑道:“笑话,老夫活到这把年纪,可从未听说过不到一岁的孩子能念诗的,我说邴吉啊,你休想骗我。”
“不过,你身怎么一股酒味?”他用鼻子嗅了嗅,从邴吉进来开始就闻到了一股酒香馋得他不行,他不满道:“光你自己喝得舒坦,也不给老夫捎几瓶来。”
邴吉一笑,把负在身后的左手拿出,手里赫然拿着一瓶酒,酒香四溢杨老头马就扑了去,“快把酒给我。”
邴吉把身子一撇,不让他拿到。
“你这是什么意思?”杨老头气呼呼道。
“先生,只要你答应教这孩子,我邴吉就每日给你带一壶酒如何?决不食言!”
杨老头听了又傲娇地背过身,一壶酒就想请到他,也太便宜了吧,“不去,老夫坚决不去!”
邴吉见利诱没用那就只好威逼了,“先生若还是不答应,那我也只好下令不允许你家的人再来给你送酒。”
被关在牢里又没有酒等于是要了他的老命,杨老头瞪着邴吉,恨不得在他身戳出几个洞。
邴吉始终保持着人畜无害的微笑,更让老头气得牙痒痒。
半响才不情不愿道:“你先带我去看看这孩子,等看了这孩子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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