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水!”舒念喊了一声,很快明水便从后面跑过来,轻快地问:“小姐,叫我啥事?”
舒念一指袁少文:“听袁队长交待如何照料那两盆花。”
明水探头去瞧,点点头:“哦,好,袁队长请说吧。”
袁少文望了一望,先将刚才叮嘱舒念的话重复了一遍,又继续说道:“另外,不要施肥过多,会导致叶片徒长,影响开花,冬天天气变冷的时候,记得要搬到炉火旁或者其他暖和的地方,也可以将球茎拿出……”
明水一个劲地点头,听袁少文连卡顿都不带一下地说完,扭过头来惨兮兮地瞅着舒念:“小姐,咱能不能不养了?”
舒念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不待她出声,袁少文先开口教训了两句。
他显然是很看不上舒念对待下人这般优厚又好性,总觉得这样会纵得下人无法无天偷奸耍滑。
“这种话已经算是很好养活的,又不娇气,多费点心就可以养好,连这个你都嫌麻烦?”
明水也只是嬉笑说了那么一句,哪里真的想不养,没想到被袁少文奚落了一顿,她向来心大,也不恼,只是像往常那样快人快语道了一句:“我家小姐从来没自己养过花,这两盆莫不是送错人了吧?”
舒念抿着嘴吃吃笑着,袁少文咬牙:“这花开起来很好看,你记着好生照料便是。”
明水丝毫没察觉他的不悦,痛快答应着,又问了一句:“袁队长,要不要给您添茶?”
袁少文一摆手:“不必,我任务完成,这就告辞。”
舒念起身:“明水,送一下袁队长。”
明水爽快应着:“好嘞!袁队长,这边请吧!”
袁少文忍不住看了她一眼,见她笑得欢实,似乎没将刚才的训斥放在心上,不过很多下人惯会隐藏自己的情绪,若她真气了,装得好,他也不意外,只是见明水脚步轻快,周身轻松,实在不像是装出来的。
明水走在前面带路,袁少文稍稍落后,他忍不住盯着她的后背看,两个大辫子一甩一甩地敲打着肩头,看着又淘气又土气,就像辫子的主人一样。
明明是一个没什么见识又没惊人姿色的傻丫头,偏偏乐呵呵的。
到了门口明水站定,像前几次那样不肯再往前走,笑嘻嘻道别:“袁队长,慢走。”
其实袁少文属于长相英朗的那一类型,加上他常年军装在身,显得格外挺拔俊帅,往那一站,很难不吸引人眼球。
他往常跟着江潮生出入各种场所,包括自己的职责所在,也是经常要跑进跑出,见很多人,女人们注意打量的目光他看得多了,自然习以为常。
但明水见他几次,都不似旁的女人那般表现,既不娇羞,也不胆怯,就仿若他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客人,甚至于比不上明水手上那两块糟糕投入的眼神多。
要知道,他在军中的职位,比上不足,但对于这些丫鬟,或者普通人家的女子来说,都算是良配高攀,加上他长相又挺不错,向来很是受女子青睐。
明水已经再次举起肉乎乎的手,挥了两下,就一甩辫子,乐颠颠地往屋里跑,边跑边嘟囔:“老天保佑,我这记性啊,静水让我看着的粥可别糊了啊,到时候又得听她数落。”
袁少文没有着急走,他站在门口朝里看,目送着明水的身影从院子到消失在门口,不禁纳闷,怎么他在这个丫鬟眼里连一碗粥都不如?
为什么这个房子的主仆二人都不拿他们上下属是盘菜呢?
江潮生和他,拿出来可都是现在青城响当当的红人,他们二人联合起来就是上下通杀,各个阶层的女子多的是另眼相看的,可偏偏在这个宅子里,纷纷遇冷。
这个世道啊,有些事情,就是讲不明白的,比如说眼下,他去哪说理去?
再次看过去,窗户里露出明水的面庞,隔得有点远,看不清她什么表情,只能隐隐察觉到挺高兴的,也许是被夸赞了?还是说喝到了好喝的粥?
袁少文无法克制地想着,最后总结了一句:或许,明水就是个傻憨的姑娘,所以不懂他的好。
可想到这里,袁少文吓了一跳,觉得自己莫名其妙。
他要明水懂自己的好干吗?
甩甩头上车,发动起车子,袁少文才想通,可能因为江潮生在舒念这里频频碰壁,让他有种不甘心不值得的念头,所以也投注在了她身边的丫鬟身上。
毕竟眼见着江潮生在舒念的身上,真的耗费了太多精力和时间,他明谏暗谏过多次了,别的事上信任自己能听劝的江潮生,唯独在这件事上根本不给长谈的机会,总是一句话封死,不给他机会多说。
他是真心期盼江潮生好的人,总觉得舒念不算良配,虽然搞不懂为什么江潮生这么执着,但若他真能跟可心的女子在一起,也是难得美事一桩,毕竟,喜好这种事,每个人都不一样,也无道理可讲,只要他们自己愿意,不比什么都重要吗?
袁少文叹口气,他还不到三十岁,已经有了老妈子的感念了,这都是生生被江潮生给逼出来的。
舒念从窗户上看着袁少文离开,蹲下来想要仔细欣赏一下两盆花,明水已经折回来,悄咪咪地说:“袁队长家的督军真是厉害,连养花也这么在行,莫不是以前做过花匠?”
舒念刚想笑,电话铃响起,恰好静水在旁,便让她去接。
舒念心里盘算着,怕万一又是找钱家义的,不想去接,结果很快静水便走过来说:“小姐,是找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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