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家义急急叫道:“我从未……”
舒念霍然转身,冷眉对视:“若是早对我坦白,我亦愿意成全你们两个相爱之人,你自己想想,你选的时机,当真没有半点侥幸的心思吗?哦,对了,我忘记了,根本没有所谓时机,也不是你选的,是我自己撞破的。若不是我发现,你们两个还不知道要将我瞒到几时,日日像看傻子般戏耍我。”
钱家义像哑巴一样,干巴巴地张着嘴,他无言以对。
舒念露出轻蔑的眼神,转身便走,不再停留。
她并不想与钱家义闹绷,但也从未幼稚地去想维持与他的交情。
此番离婚,她并不亏,钱家义到底算是厚道,没有做的太过分,何况她也私下收了金条,只是心中想起此事,总是有种委屈和愤恨,她不愿被人当做傻子,尤其是自己的枕边人和最好的朋友,两人联手玩弄她于股掌之间。
一想起,无数个与宁许巧见面的日子,她有时候会谈论到钱家义,宁许巧在心里会想些什么?还有那些她全然不知的时候,在钱家义面前与宁许巧喝茶聊天的场景,钱家义又会作何感想?她竟然像一个跳梁小丑一般被当做了笑话!
舒念不是圣人,她不想忍耐,也无法逼自己去释怀。
现在,此刻,她卯足力气去恨去敌对钱家义和宁许巧二人,最起码会让她心里舒坦一些。
也许有一天她不会再像现在这般,但谁知道什么时候?管他呢!
喊来所有下人,随后对着徐妈妈和老丁,舒念平静吩咐道:“我同你们家少爷已经离婚,再无瓜葛,你们回去收拾下东西,明日一早一起离开,钱家义会来接你们的。”
说完便不再理会二人的震惊已经一连串的发问,舒念蹬蹬上了楼,将明水和静水一同喊了上去,徐妈妈还在楼下抹泪嘟囔着,舒念差明水去打发了她,别让她再哭闹了,听着心烦。
随后对静水说:“你让老丁开车带你去商行买些大箱子和装东西用的物件,回来后跟明水一起把钱家义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出来,记得,是所有的,大的小的,就算是他用过的一根剔牙棍,也给他装上,记得了吗?”
静水点点头,领命离去。
两个水和老丁自然也是震惊的,只是她们并未像徐妈妈表现得那么明显,将情绪收在眼里,没有多言。
舒念闭眼休息了一会儿,随后起身,将身上湿透的衣服鞋帽都丢在一旁,洗了一个澡,换上一件清爽的裙子,对着镜子简单收拾了下自己,准备出门。
明水上来了,动手便开始收敛钱家义的东西,舒念见她手脚麻利的样子,止不住好笑道:“跟静水分工了?你从卧室开始收拾?”
明水摇摇头:“不想在楼下听徐妈妈那些废话。”
舒念像是毫不在意:“哦?她说什么了?”
明水只略一犹豫,便噼里啪啦说开来:“左右不过是什么不能分家不能离婚的话,还说她们家少爷多好多好,好一通夸,知道的是说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夸菜市场的大白菜呢!”
舒念噗嗤笑了,继续问:“还有呢?她若只说这个你不会气成这样,徐妈妈平日里就把钱家义夸得天山有地上无的,也不见你这么生气,都是听惯了的话。”
明水一噘嘴:“就是后来她说不想走,说这是她家少爷的房子,自古女人被休,只有收拾东西回娘家的份,哪有占着房子赶男人走的道理?”
舒念面色冷下来,明水一见立马说:“不过小姐放心,我当场就说她,我家小姐既这么吩咐,就赶紧收拾东西走人吧,你家少爷都不见人了,你一个下人还叫什么冤?徐妈妈莫不是年纪大了脑子不好使了,这么健忘,前两天,你家少爷的命可是我家小姐救回来的,救命之恩,区区一个房子算什么?”
舒念露出点笑意,点点头:“好,也不枉你平时牙尖嘴利,关键时候没有缩,给你家小姐我长脸了,赏你。”
明水骄傲地挺了挺胸,随后小心道:“小姐大可不必听这些糟烂话,他们这些人知道什么?”
舒念随意点点头,明水又道:“小姐,您想吃点什么,我给你去做?”
舒念笑了笑:“不必了,你就在家好好收拾东西就行了,仔细点,别出错,我还有事要出趟门,一会静水就买回东西来了,你们俩辛苦辛苦。”
明水点点头,舒念要走,她又不放心道:“小姐,您若是心里憋屈得慌,跟咱们说说也行,虽然我和静水最笨,也不懂得大道理,但是听听总是可以的,您,别憋在心里。”
舒念心头一阵熨帖,她笑着点点头道:“好,回头我憋屈了,一定跟你们俩说说。”
出了门,扬手叫来黄包车,舒念得回一趟家,离婚的事,她不能等到明天父母大哥见了报纸才得知,必须亲自告知。
揪紧了手里的包,舒念一阵烦闷。
回家说这件事,肯定有一场暴风雨在等着自己。
不想去面对也白搭,那都是她至亲的人。
到了家,丫鬟高兴得先进去通禀了郑氏,舒念一路进去,见娘正歪在躺椅上闭目养神,听她进来的声音,睁开眼睛:“怎么这么个时间回来了?”
舒念将东西放下,走过去扶着郑氏起身,半责怪道:“怎么躺在这里?午歇时候好好的去床上睡,在这里要是睡着了,仔细腰疼!”
郑氏随意笑笑:“不妨事,吃完饭不想立马躺下,就坐一会儿,你吃了吗?”
舒念摇摇头:“还没呢,从早晨就忙到现在,就喝了几杯茶,天太热,也吃不下。”
郑氏正眼瞧她,忽然问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实话同娘讲,不要骗娘。”
舒念一愣,接着笑笑:“我原本还想先吃点饭的。”
郑氏收起笑意,正色道:“这个时间回来,蹊跷得很,说罢,你有什么事?”
随后不等舒念开口,又道:“是不是同钱家义有关?”
舒念只得点点头。
郑氏叹了口气,无奈道:“他才刚脱险几天?你们两个有什么不能等过一阵再说?这件绑架的事,本就是他们钱家理亏,只要你沉得住气,没人能拿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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