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潮生一肚子的火气都瘪了下去,他盯着舒念左右瞧了半晌,愤愤道:“钱家义到底是怎么被你骗的?他为什么会以为你是那种好性子的温顺女子?我瞧着,你贼得很,奸得很!”
舒念此时用到他,知道他拿话挤兑自己,也不愿开罪于他,便由得他说,只好脾气地笑笑,反正他说得也没错,舒念知道自己素来不是忠厚之人,被数落两句又不疼不痒,随他去吧。
江潮生瞧着她面色乖巧,也再说不出别的刻薄话来,随后唤来袁少文,等他进来的时候,舒念小声问他:“我要不要回避一下?”
江潮生垂眼帘扫她一眼:“不用,待着就行。”
语气不佳,舒念瞧了他一眼,知道他还心里头别扭着,赶紧闭上嘴走到一旁,尽量让自己在这间屋子里不惹眼。
袁少文很快就进来了,舒念抿起嘴,悄悄向后挪了挪位置。
江潮生指着舒念对他吩咐道:“你去带几个人,将钱家义完好地救出来,找一个附近的山村或者破庙,然后送信给她,记得要打电话,以绑匪的语气,让她把钱送过去,要是有人跟着记得扫清了,收了钱就放人,让她带着钱家义走。”
袁少文低头答应,看都没看舒念一眼。
等到他出了门,舒念才走过来问:“我真要把钱给你们?”
江潮生回头,一脸瞧她不上的样子:“我以前怎么不知,你这么没出息?”
舒念也不乐意了,隐忍道:“江先生说笑了,我一介小人,自然无法做到超然于物外,多问两句,也请见谅。”
江潮生见她虽然生气,却不像前几次那样,没有要摔门而走的意思,忍住笑,问道:“怎么没发脾气甩手走人?”
舒念面无表情:“我现在有求于你,如今你是我的恩人,想要说什么,我愿意听便听,不愿意听也不能撕破脸,何来发脾气一说?我哪里是那么不懂事的人,您说笑了。”
江潮生听她语气变得生疏,像是在两人之间隔开了一道坎,不复方才的自然流畅,心里有些不悦,但又一想,或许是他刚才三番四次戏谑惹的,心中其实并无恶意,只是以为舒念会同他闹个脾气,斗个嘴,但念及她这般忍让的原因,江潮生倒有点假戏真做,心头火气阵阵窜起。
见舒念倔头倔脑地木着脸,端在一旁,委委屈屈的模样,江潮生又渐渐有些不忍。
无声咂咂嘴,想要开口哄舒念,又觉得无从下口,摇摇头,江潮生觉得他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到时候我会让少文准备好一箱假钱给你,除了他之外别人都不知道实情,底下的人会以为真的是收钱放人,做戏总要做全套。”江潮生开口解释。
舒念点头表示了解,随后道:“那就多多麻烦您了,我还有事,就先告辞。”
江潮生皱眉,身子一横,挡住她的路,不肯就这么放她走,却也不出声,舒念也不吭气,二人僵持了片刻,舒念干脆对他简单一行礼,不再等他的回应,转身就走。
刚走到门口,江潮生便追上来,不待伸手去拉她,舒念站住,又说了一遍:“江先生不必送,家义之事还要多多仰仗,我在此先谢过您了。”
江潮生见她一心要走的模样,又口口声声‘江先生’,提及马上要离婚的钱家义,却亲昵地用‘家义’,心头怒火无法遏制地升起,想要留下她,却不知说什么,张嘴便道:“我家是有毒蛇猛兽吗?你这般避之不及?”
舒念毫不走心道:“江先生说笑了。”
又是‘江先生’,江潮生怒道:“你就这么走了,不怕我把金条的事告诉钱家义?”
说完,他就后悔了。
舒念果然站住,愣了一下,缓缓回身,望了一望,随后冷笑一声:“只要江先生能救出家义,其余的事,随您的便。”
大义凛然的模样同刚才判若两人。
言毕,头也不回大步向外走去。
江潮生伸手,弯了弯手指,只出了一句:“嗳!你……”
舒念身影很快消失在大门口处,江潮生恨得转身对着屋门两旁的花盆就是一脚,硕大的花盆应声倒地,摔得粉碎,花枝泥巴散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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