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念跟在两人身后,面色稍缓,走到门口时,心神不宁,险些撞到门上,幸而江潮生回身伸手拦住即将掩上的门,才免得额头与之相撞。
钱家义这才也回头去看,笑道:“念念莫不是被江兄满花房的花摄了魂去?”
舒念只是闪身进屋后,随手关上门,并没有搭话。
江潮生回望她一眼,嬉笑道:“也可能是这半山的景致看得入迷了吧。”
钱家义配合地说笑着,谈笑间行至餐厅,江潮生在主位落座,钱家义尚记得为舒念拉开椅子,三人落座后,佣人们开始轮番上菜。
席间只闻钱家义与江潮生时不时谈话的声音,舒念全程低头认真吃菜,一言不发。
只是平日喜欢吃的菜品,今日吃起来却全然没滋没味,舒念虽然一直在吃,却进度缓慢,坐在餐桌旁,周身难安,她在心里盘桓着,再过一会儿就借口不舒服先行离开。
“饭菜是不是不合胃口?”江潮生突然问道。
钱家义立即张口说很好,肥瘦冷热相宜,荤素搭配,讲究又新鲜。
江潮生示意舒念的方向,钱家义扭头看向身边的妻子,见她用筷子夹起一口青菜,搁在嘴里却嚼得很慢,不知在想些什么,微微出神的样子。
“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钱家义凑过去小声问着。
舒念放下筷子,正好他问了,也省得她在找时机了。
“嗯,可能在花房有点闷着了,这会有点恶心,胃里不舒服。”舒念低声回答。
江潮生像没听见似的,端起酒杯,自顾饮着。
钱家义露出为难的神情,舒念当即说道:“让老赖先送我回去,然后再回来接你,我回去了,你们也不耽误,该谈什么谈什么,更自在一些。”
钱家义思量片刻,见她确实从刚才开始脸色就很不好,精神状态也不佳,便不再为难,说:“好吧,你回去好好休息休息,若是再不舒服,就去请医生。”
“嗯,我知道。”
钱家义对江潮生抱歉解释一番,随后舒念也起身礼貌致歉:“不好意思,因为我的原因扫了兴,今日劳烦江先生费心招待,领略了半山的风光,也长了不少见识,多谢您。”
江潮生放下酒杯,面上挂着单薄的笑意:“舒老师身体无碍才是要事,一顿饭而已,改日咱们可以再聚。”
钱家义已经客气回应,只有舒念听得眉心直发烫,青天白日的,她可当真不想再与江潮生有什么饭局了。
离开半山别墅区,直到车子驶离出山脚,进入城区街道,舒念才略略放松,疲惫地闭上眼睛靠在车座上,车辆一个急转弯,胃里忽然翻腾起来,舒念紧急叫停司机:“停车!”
车子停在路边,她推门下车,干呕着,却只冒酸水,什么也吐不出来。
蹲了一会儿,被午后的风吹了一阵,舒念才觉得稍微好一点,起身时候发现腿有点麻,扶着车门框又站了会子,才重新出发。
老赖从后视镜里看了几眼舒念,欲言又止。
“赖叔,怎么了?”舒念抬眼看着他。
老赖嘿嘿笑笑。
“你在钱家那么多年,嘉树当你是亲人,我也敬你如长辈一般,咱们一家人有什么话直说就行。”舒念望着他。
“少奶奶,咱们回家的路上经过济仁医院,要不,去看一看?也好放心。”老赖没有像静水那样称呼她为夫人,而是按照在钱家的辈分轮排,称呼她为少奶奶。
而静水乐意地跟着舒念重新开门立家,自然视她为主母。
舒念一开始没明白老赖的意思,正要解释自己就是有点热着了,忽然抓到他话中的重点,也是,她们结婚大半年,作为年纪长一些的老者,自然盼着她能早日为钱家开枝散叶,平添后代。
只是舒念自己心里清楚,她没有怀孕,因为昨天她才刚来月事,今日的不适,估计也是因为自己身子略微虚弱引起的,但这些话跟老赖解释不着,也不方便说起,便委婉拒绝:“谢谢赖叔担心,不过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没什么大碍,不过是今日在江先生的花房里有点热着,待得时间久了,像是中暑。”
老赖尴尬笑笑,又应和着说:“对的,虽然立秋好些天了,秋老虎也马虎不得,不比三伏天凉快多少。”
舒念疲惫地闭上眼睛,混合着午后浓烈的阳光,睡意袭来。
强撑着回到家里,周身闷热,心里咆躁,虽然很累,舒念还是坚持冲了个澡,换上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睡衣,躺在床上后,却没了睡意。
她瞪大眼睛望着屋顶,无言地嘲笑自己。
强迫自己闭目养神,眼皮一合上,出现的却是江潮生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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