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话,并不代表他不担心。
刚一进屋,赵今策要来撩她裤腿的时候,她除了庆幸自己穿的校服裤子很宽松之外,并没有什么别的情绪。
偏偏此时,在听到赵今策说自己没事时,炸了毛。
赵今策这才委屈了,反着两手撑着地,半仰着头瞪着温舍。
温舍都能看到,赵今策生气地顶着后槽牙,脸颊处鼓着一个包。
可她也不是善茬,赵今策怎么看她,她就怎么看回去。
这架势,可不就印证着一个俗语巾帼不让须眉,没想到竟在此时此刻表现了出来了。
赵母就出去了一小会儿,又拿着医药箱进门时,正好看到他俩杠上了,可吓得她一缩。
怎么现在的小年轻们的情绪这么易受波动的嘛?
前一秒不都是好好的,怎么这就不对付了。
赵母扶额叹息,如今的世道变了,也不是她能插得上嘴的。
她很有自知之明,放下东西就关门出去了,说是落荒而逃也不为过。
外面这一烂摊子还需要她收拾,她也顾不上其他的了。
都已经这样了,再坏又能坏到什么程度呢?最坏还能怎样呢?
就随他们去吧。
再看这两个当事人,就连屋里进了人,也是目不转睛。他们都憋着一口气,虽都不愿意落于下风。
几个眼风来回扫过,于无形中成了一个漩涡,在这间屋子里流转。
赵今策就像是能看到一样,深切得感受到自己的心在漩涡里翻转颠覆。
像是整个世界观,都颠覆了。
慢慢的,他眼角眉梢的攻击感消失了,继而是安安静静地看着温舍,心平气和。
温舍一直是看着赵今策的,从头到尾,夸张到连眼睛都很少眨,生怕错过什么一闪而过的讯息。
能是什么呢?让温舍这么牵肠挂肚。
就连温舍也不知道。
好长时间过去,相顾无言。
其间温舍因为膝盖痛的原因,轻微皱过几次眉头,却丝毫没有想求饶的意思。
最后却是赵今策败下阵来。
赵今策没说话,身体语言已经代替他缴械投降。
他再次蹲起来,伸手拿过医药箱,大力的翻找,就差没把箱子翻个底朝天。
温舍看不下去了,一脸嫌弃。
“赵今策,你到底能不能行?”
赵今策一听这话,脾气又上来了,他张口就来,“我行,我怎么不行?”
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说的话之中的深意。
他都没多想,想他再怎么垃圾,曾经也是宋竞康的小弟。作为大哥的男人,大哥在前面冲锋陷阵,他能不精于后勤保障?
要不然大家以为宋竞康是怎么活下来的?
想起自己这段光辉岁月,赵今策就有些骄傲起来了。
这可不是鬼话,宋竞康初进酒吧当内保那一两个月,几乎是每上一天班,就挂一回彩。而他的工作就是帮宋竞康处理伤口,为此他都用了几大瓶碘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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