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今策从来都知道自己的爸爸有两副面孔,一副是用来面对他的人民,巴不得把全体人民都当成亲人看待而另一副面孔显而易见就是拿来面对自己的妻子儿女,总是黑着脸,就好像他们不是妻儿,说是仇人也不为过。
有时候,赵今策情愿选择跟爸爸毫无瓜葛,这样的话,赵今策至少还能够享受父亲对人民的那份温柔与耐心。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面无表情,说话的声音听起来比冬天还冷,更让人寒心。
赵今策从小就是面对这样的爸爸,十多年过去了,他依然想不通这其中的缘由。
为什么?
为什么表现得能让陌生人都如沐春风,偏偏对自己至亲的人铁石心肠,板着张脸,就好像欠他几百万一样。
不对,按照现在的通货膨胀算下去,就爸爸那张黑得都能滴出墨汁的脸,再怎么样也是欠了几个亿。
“是真的吗?”
难得赵父还给了赵今策一个辩驳的机会,却是赵母比儿子积极着回答。
“怎么可能!”赵母瞅准时机,一上手拽着儿子的手臂就把他拉到了远角处,以防再有什么突然袭击,“肯定是他什么同学瞎编乱造鬼话来气你的。老赵,你不能不相信儿子,反而对一个陌生人说的话上心?”
“是真的吗?”显然赵父并没有把赵母替儿子辩解的话听进去,又一次问着同样的话。
赵今策由着妈妈牵着,退到了远处,可这方向的改变,也刚好使赵今策正面对上赵父的脸。
赵母的想法也很简单,那就是绝对不要背对着一个父亲讲话。
那有可能是第三次世界大战的导火索。
赵今策的思虑百转千回,面对着爸爸如同看敌人一般的表情看着妈妈,他的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无名火,就想怼回去。
即便是冒着玩火的风险,他也要说。
“是。”赵今策语气平淡,没什么多余的情绪藏在其中。
可能是他不愿意将自己的情绪藏在其中,又或者他根本就没有情绪。
今天,在学校的时间几乎已经耗费了他所有的精力,得赖于身边有温舍这个炸毛的刺猬做保护伞,好不容易才坚持到回家。
任谁都料想不到,家里还有这么一台大戏等着自己开场呢。
赵今策一个字的回答,看似简简单单轻轻松松,落在赵父的心上却如千金重。
就像是一颗小石子,由赵今策漫不经心地抛出去,落在水中,击打出一片不大的水花,却是毁了整个心境的平和。
赵今策真就想不明白了,为什么爸爸能够对那些丝毫没有血缘关系的呆子傻子聋子哑子亲爱有加,唯独自己作为他的亲身儿子,只是跟常人有那么小小的不一样,就要受到他如此的诘问。
这是否很过分,真可以说是丧心病狂。
赵今策没问出口,因为他知道即便自己问出口,也只是徒劳。
也许,在爸爸的心中,他一直觉得自己对亲人跟人民的态度别无二致,赵今策这么大的怨气只是他一时年少不懂事。
得到回答的赵父,忽地从沙发上弹起,如同一只逃笼的豹子。儿子性向对他造成的紧迫感对他来说就如一根强心剂,托这洪福,他的身手仿佛又回到了年轻时候。
眨眼之间,赵父已经杀到跟前,揪着赵今策的衣领放着狠话。
“你有脾气再说一遍?”赵父问得是咬牙切齿,赵今策离得近,都能听到爸爸牙齿咬得咯吱作响的声音。
可就是在这样一种危机情况下,赵今策却突然释然。
“你知道吗?我曾经喜欢过我朋友。”他不心虚了,也不害怕了,他只想说真心话,说这话时,甚至眼中还闪过一丝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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