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敏知散了刚成立的金刚卫后,一下子就闲了下来,整个人都懒散了不少,每日的生活就是米虫米虫还是米虫。
在之后的半年里,她偶尔会去找几个哥哥借几本闲书,讨教一番府外的趣事,偶尔也会参加一些小姐聚会,侧面了解一下时下最流行趋势,将一切趋势试了个遍后,发觉更加无聊了。
而很快,在她十一岁生辰那天,无聊的日子结束了。
韩国公很宠都御灵,所以她的生辰每年必定操办一场,其实无非就是一大家子妻妾儿女聚个餐,但这样的殊荣除了国公爷夫妇之外,连都成翀这个世子爷都没有这待遇。
而就在这个生辰宴上,韩国公宣布三日后他将带着都御灵,四哥五哥还有三姐一起前往上京参加太后寿宴。
王敏知有些惊讶,但见母亲似乎朝她看过来,眼露担忧之色;而兄长则一副与有荣焉的虚伪样子。她感觉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
果不其然,是夜,父亲深夜突然来了品竹院,身后还跟着一个黑夜人,似乎不是上次那个黑衣人,身形不一样,更纤细一点。
“灵儿,你母亲是不是都和你说了,你母亲妇人之见,为父怕你不能理解为父。”
“父亲,我明白的。”
韩国公正想说什么,闻言一顿。
王敏知笑得很乖巧:“父亲,母亲跟我说了大晋皇族的一些事情,我知道这次太后寿宴是场光明正大的鸿门宴。而父亲别无选择,兄长一定不能前往,成宏太小,所以我就是必须要去的那个,否则他们有理由怀疑父亲有异心。但其实去不去,他们都会觉得父亲有异心,只是我不去,父亲就会立刻被降罪。”
韩国公看着面前的嫡女,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这个女儿城府很深,但看着她稚嫩的脸,又觉得是错觉。“灵儿,所以为父决定再给你一个暗卫,为父无法让你置身事外,只求能尽可能保你平安。”
王敏知有些动容,这个便宜父亲是真心对她的,有些哽咽道:“谢谢父亲。”
韩国公拍了拍她的手,离去了。
那个黑衣人单膝跪地:“属下祝凌参见郡主。”
女的?!
王敏知有些惊讶,不过随即理解,这个暗卫大概需要贴身保护她,元凌不行。
此刻的王敏知第一次真正的意识到韩国公真的是她的父亲,心里很感动。
次日,宝瓶宝琴等人在收拾出行细软,王敏知正准备去品兰院见母亲和弟弟,她喊住宝瓶:“衣服首饰少带点,轻便为主。郡主冠服带上就好,其他的到上京再买。”
宝瓶应下。
其他仆从也只能随主子轻装简行了。
母亲那里有些紧张,她似乎很不理解韩国公为何非要带上女儿,明明结果没有太大的区别,王敏知费了好一番功夫劝慰了母亲,再三表示一定会平安回来,而一旁玩耍的都成宏傻乎乎地闹着也要去上京玩。
王敏知揉着耳朵,出了品兰院,舒了一口气,想起母亲刚刚叮嘱让她去看看兄长,虽然兄长没真的生病,但样子要做一做。
王敏知就改道去了兄长的峥园,如果走正门距离有点远,她有点怕走,所以超了小路,从后门进了。
好巧不巧,兄长正搂着他的通房丫环如烟在峥园的花园小亭里,腻腻歪歪的,颇为激烈,看着再晚一点就要就地正法了。
王敏知活了三十来年还是处的,第一回看见现场直播的,不由得就欣赏一番
倒是偃姑急了,连忙轻咳出声。
都成翀闻声,一脸不爽地看过来,刚想斥责,见是妹妹,赶忙松开如烟,还不忘替她扣好衣襟,如烟羞红了脸,朝都御灵福了福就跑了。都成翀摩挲着手指一脸意犹未尽,才转头看向都御灵:“妹妹怎么就从这进来了,也不让人通传一声。”
王敏知嘻嘻一笑:“失策失策,哥哥见谅,这不是听说哥哥生病了么,母亲让我务必多看看哥哥,不然万一以后没机会看呢。”
都成翀手指点了点她,“你个小屁孩,说什么浑话,走,随哥哥去书房,有好东西给你。”
说罢,就往书房走去,王敏知突然想起刚刚点她头的那只手好像才摸过那个丫环,他大爷的,这哥哥还能不能换的?王敏知抬眼看了看头顶,很想洗头。
偃姑意会,递来帕子,让她先擦擦,回去再洗。
王敏知无语望天。
不过到了书房,看到哥哥递来的东西时,王敏知就忘了刚刚的糟心了。
“哇,这把匕首真漂亮,嵌了这么多宝石!太豪了吧。”
都成翀摆摆手,“小意思小意思,妹妹,这是哥哥特地给你打造的,独一无二绝无仅有,最关键内刃锋利无比,削铁如泥,上上品。”
王敏知突然觉得这个哥哥好像也还行了。“谢谢哥哥。”
都成翀突然收起笑脸:“说什么呢,我知道哥哥不够称职,但我毕竟是你哥哥,不能亲自保护你已经是失职了,这点小事不值一提。灵儿,哥哥在家等你回来。”
王敏知感动到了怎么办!
都成翀望着都御灵离开的背影,轻轻一笑:你都要去做我的替死鬼了,哥哥当然要对你好一点。
“如烟,爷的点心去哪了?”都成翀扬声喊道。
如烟在书房外脆生生地应到,快步进了书房,关了门,不一会儿,里头一阵调笑声,接着就只剩哼哧哼哧地靡靡之音了。
王敏知不知道都成翀怎么想的,不过东西的确好,她喜欢是真的。管他怎么突然这么像哥哥了呢。
第二日,就是出发的日子了。
一大家子全都站在府门口相送,四哥七哥还有三姐各自的姨娘俱都哭成泪人,韩国公一脸不耐,大手一挥,出发。
王敏知在上马车前注意到后头的卫队里有好几张熟脸,她笑了。
这父亲还真是为了女儿不遗余力啊。不知那些人此去有没有命活下来。
韩国公一行翻山越岭,跋山涉水,陆路转水路,期间王敏知不停地观察沿途环境,悄悄筹谋退路,她跟父亲说的那么轻描淡写,实则每晚都为此行忧虑,毕竟前方一无所知,死亡率真的太高了,她不太想死啊。
历时月余,终于抵达了大晋都城,上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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