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黑衣男起身一手抓着一个,将她和高从带上了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上。
王敏知低头看去,有一行人身负重伤,从主帐的方向冲了过来,看装束似乎不是都家军,这行人远远地看了一眼地上的狼尸,匆匆离去,似乎是落荒而逃的样子。
王敏知看了看主帐的方向,直觉告诉她,危险过去了,她安全了。
高从刚想爬下去,黑衣男按住了他,“再等等。”
果然不远处有个好黑影朝这个方向张望,等黑影离去,黑衣男才松开高从,示意他下去。
王敏知这时才有空想这黑衣男到底谁啊!心里想知道,嘴上就问了出来。
黑衣男明显一顿,眼里有一丝诧异。不过他并没有回答,一言不发地护送她前往主帐。
主帐周围此时算得上重兵把守,四周倒了许多狼尸。王敏知被血腥味熏得撑不住了,终于是吐了出来。
把守的士兵见是郡主,立刻迎上前。
韩国公似乎听到消息,也走了出来,“昌裕,太好了太好了,可有受伤?”
“父亲,没受伤,就是有点恶心。”
“没事了,那群杂碎,孤一并铲除了,来人,将四周的尸体,即刻清理干净。”
几人应是下去安排了。
主营帐似乎也经历了一场恶战,早已没了前一天的精致奢华。地上帐子上鲜血淋淋,似乎死了很多人。
王敏知实在没力气询问发生了什么。由着父亲安排上了马车,连夜出发返回越州都城。
第二天早上,在驿馆修整的时候,王敏知才见到失散的偃姑并宝翠宝瓶俩个侍女,其他几个都在昨夜遇了难。宝翠宝瓶两人跪着哭了好久,偃姑也红着眼默默流泪,王敏知有点头疼,挥手让宝瓶宝翠退下了。
偃姑红着眼跪下了:“郡主,您昨晚去哪了?奴婢怎么也找不着您。”
王敏知揉揉额头:“行了行了,别哭了,我脑壳疼。偃姑,童水生等人的伤亡情况列出来,我有用,还有高从那里,送点药过去,别让人欺负了。”
偃姑抹了抹眼角:“是,奴婢这就去。”
王敏知望着偃姑离开的身影,陷入了沉思之中。经过昨夜的险情,王敏知对这个世界有了天翻地覆的改观。换句话说,重塑了世界观。原本她觉得在这个世界自己是郡主,众星捧月,想要什么有什么,想干嘛就干嘛,还能掌握生杀大权。如今发现,不完全是了,也许有人会忠心耿耿,有的人不会,这一切都是要利益交换的,只不过有些只需要付出一点点,比如童水生高从这些人,一点抚恤金就能让他豁出性命;而有的不好掌控,比如那逃走的二十人,王敏知不知道他们为何能背弃的如此轻而易举,毫无主仆观念;还比如那个黑衣男,王敏知昨夜在父亲身边也看到了另一个黑衣男,看上去比她身边的那个年长,气质更冷硬,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她大概猜到这也许就是传说中的死士,暗卫吧,这样的人又是凭什么效忠她的呢。王敏知现在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产生了质疑。
还有一个问题,她不知道暗卫的存在,但都御灵应该知道啊,怎么解释她对暗卫完全陌生的状态?王敏知脑壳更疼了。
王敏知犹疑地开口喊道:“在么?”她知道暗卫一般都是近身隐藏的。
果然黑衣男忽然出现在面前,“属下在。”
王敏知昨夜没怎么细看,这会在青天白日下仔细地打量了一番。“你把面具摘下。”
黑衣男抬头,冷冰冰的眼神闪过一丝疑惑,“属下不能摘,这是规矩。”
王敏知气:“你也意识到我已经忘记有你这个存在了对吧,你不摘面具,我怎么知道你长什么样,下次你再出现,我都不知道还是不是你啊!万一随便一个谁蒙着面一身黑衣告诉我是你呢?”
黑衣男眉头紧皱:“主子,可否见一个人。”
“谁?”
黑衣男消失了。
过了片刻,韩国公来了,身后跟着俩个黑衣男。
韩国公看着女儿,“昌裕,你~~忘了身边有暗卫?”
王敏知有些紧张,不过她身体的确是本尊,也不用害怕:“嗯,忘了。”
韩国公有些狐疑,招手让年长的那个黑衣男上前:“昌裕,为了安全起见,需要取点你的血验证一件事。”
“取哪里?”
“手指。”黑衣男说着就拿出一把很小的匕首,速度很快,一闪而过,王敏知左手指尖一道细痕,血珠渗出。黑衣男取了一个奇形怪状的玉牌出来接住了几滴血,血液渗透进玉牌,过了一会,玉牌里面似乎有了反应,有一丝红线游走在整个玉牌内部,最终覆盖了玉牌。
王敏知听得韩国公松了一口气,房间里的那种压迫感顿时消失了。
韩国公没了刚才的肃穆,将王敏知抱在怀里:“昌裕,等会让尤大夫过来给你把把脉,看什么情况让你忘了这件事。现在为父再跟你说一遍,家族暗卫的事情,不可再忘记了。”
俩个黑衣男见状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韩国公的声音只有王敏知能听得见:“昌裕,咱们都家祖上是炎陵皇族嫡系。这世界上只有炎陵皇族嫡系才有暗卫守护,虽然炎陵皇族早在百年前就没落了,但暗卫一脉却传承了下来,这一直是咱们都家的隐秘。不过现在这个隐秘即将公之于众。咱们炎陵皇族也该回归正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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