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府。
府上的白绫随着微风轻轻飘起,时而就又落下,连风也不曾高兴起来。
大厅安置着江沅尸体,尸体已经溃烂不堪,若不是身上江家的腰牌和白皙的手腕上俨然揭露出的一道长疤,谁都不肯认这就是江沅。
焚烧纸线香烛,燃长明灯,亲族戴孝。
家庭较富裕的在头七会请僧侣来念经超度。
僧侣闭上眼睛的用心虔祷,整个江府到处飘着他的祷告声,一处也没得清净。
死后三天用纸马车、纸钱恭敬地把死者送走并焚烧纸车马陪葬,再就是出殡,一般是长子拿着灵牌在最前面领导,后面是亲人抬着棺材,在选好的地点下葬。
埋后三天,坟墓已经拱好,亲人都会去参拜。
江檩榕帮着江夫人跪坐在坟前点燃火焰。
烧伞。
就是意味着送死者远行,据说死人要在阴间渡过一条鹅毛不漂的阴河,烧伞就是为了让他平安渡过这条河,到达另一个世界。
“这是真的?”
瑶华宫的桃树不知是什么原因四季常春着,但是环境却甚是阴冷。
齐诺薇俨然失了神的坐在床榻上,珍珠大小的眼泪一颗颗的跌落下来,砸在床褥上,“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啊!我前些日子还在鹤园看见的,还好端端的啊!”
怎么可能就这样,就这样离开了?
“公主,你先别急,”跪着的婢女头也不抬的回道,“公主,这事生的蹊跷,奴婢推测若不是有人刻意谋杀……此事先是急不得的。”
齐诺薇留了点喘息的劲,哭到:“快给本宫派人下去查!”
“是!”
那婢女退出了宫殿,没走多久似乎变脸了一般的笑了起来。
薏妁从袖口抽出一根银针顺势丢进了那颗桃树脚下的泥土里。
桃树因风起,抖了抖叶子,落了几瓣花瓣,但看着似乎更是坚挺了。
院里若是有人见公主不在殿内,会有人偷偷折几只树枝下来,这偌大的桃树也不怕少了这几根小尖头。
宫里都传闻公主的瑶华宫内的桃树是被仙人施了屏障的,才可这般四季如春的开着。
民间也有一种少见的传闻,传闻极南之地有一名毒唤亥北酥,此毒可寄生于树木之间,使其树木花开结果,从不间断,若是有人长期闻中了亥北酥的花香,时间长了会出现记忆错乱、头脑异样的症状,若长期服用中了亥北酥的树木的果实后,症状加剧,严重时会出现幻象、脑充血,极难破解。
薏妁留下的这亥北酥已经留在瑶华宫有些年头了。
桃花延续开了几年,亥北酥就发作了几年,它是所有毒药里效果最慢的一种毒,需要时间堆砌,而唯一的好处就是不易被察觉。
“薏妁”是南疆有名的毒师一派,凡是决定要成为薏妁一脉的人都要放弃原有的姓名改名为薏妁。
但奇怪的是,似乎知道薏妁的人并不多,也只有一些深谙武林的高手才会知道薏妁这个名字。
薏妁。
齐云峥曾怀疑过齐家和薏妁有过瓜葛,也怀疑过林卿卿身上这满巫的蛊是薏妁种的,但这一切都没有证据。
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到五毒之中的正确选项,尽快化解满巫在人体内的伤害。
它就像一颗早期的、等待着时机伺机爆发的肿瘤,依附在受蛊者的心脏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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