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尴尬，硬着头皮地说道：“抱歉，让你见笑了。”

“你很喜欢这种东西？”蔡灵香没有接过他的话，只是忽然问了另一个问题。

“我其实……”秦小轩微微愣了一下，忽然改口。

“嗯，挺喜欢的。”

本来刚想说一大堆解释的话，什么安娜强行塞给他的，但他突然觉得这也许并不是什么好的回答，说得越多越证明自己心虚，而且那也不是蔡灵香想要听的话。

很多时候一句话就足够了。

“说实话，我挺羡慕你们的。”蔡灵香笑着，但是眼睛慢慢升起一丝迷雾。

北方的夜晚忽然吹起一阵寒风，吹动了零落的树叶，吹散了蔡灵香飘逸的青丝，却吹不灭她那炽热的心跳。

衣物可以驱除外界环境的寒冷，那什么能驱除内心的寒冽呢？！

“我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只是…”

秦小轩欲言又止，对这个可怜的女孩子，他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那样太虚伪做作，蔡灵香她也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更不需要他的可怜。

蔡灵香摇摇头，说道：“你没有做错，只是我太得寸进尺了，我的一生本该结束在那个阴暗的地下里，但是你的出现改变了我的一切，让我感觉到奶奶以外居然还有这么一个人感受到心里暖洋洋的。”

“你知道吗？你对我来说是个很重要的人。”她摸了摸心脏的位置，柔情似水地说道。“你知道这里是什么感觉吗？”

秦小轩没有说话。

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大概就是黑漆漆的天空被火红的太阳掀起了一角，当第一缕阳光照射在大地上那种暖暖的感觉。我想依靠它，那是我濒死前的期望，我现在活着，所以我想把它拥入怀里。但是我的太阳却拥有了它的月亮，它们可望却又不可及，我很难过。”

“我有时候也会想，我的一辈子在那一刻结束就好了，死亡对我来说并没有那么可怕，或许那才是最大的安慰。但是我还是活了下来，变成了天使。看到这个世界时，一切都还是和原来的一样，但一切又有些不同。”

“因为我喜欢上了我的太阳，尽管他拥有着他的月亮。”

蔡灵香笑着，不经意间，豆大的泪珠悄无声息地滑落，如同带泪的梨花。

秦小轩停驻在那里，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哽咽在喉咙里，很难受。

以前喜欢他的一个人都没有，所以他总是期盼着有那么些桃花运，企盼遇到可爱漂亮又喜欢他的女孩，爱他爱到骨髓。

但是他现在才知道，有时候喜欢的人多了，也不是一件好事，爱一个人却得不到，又是那么难过。

“但是我不能答应你。”

“嗯，我知道的。”蔡灵香点点头。

“但是我会看着你，在一旁远远看着就足够了，安娜大人很漂亮，她也很喜欢你，我不希望我的太阳辜负它的月亮，那样我的太阳就不完美了。”

很多时候，不需要太多的话语，只要慢慢地倾听，做一个安静的倾听者，就能感受到很多千丝万缕的感情。

但是，无法回应别人的感情是一件很残忍的事，特别是对那个孤单的女孩子来说。

回去的时候，秦小轩很失落，他从没有遇到这样的事情，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安娜看在眼里，亲昵地搂过他的脖子，轻轻地咬着他的耳朵，将身子贴近他，给予他一丝温暖。

她在他的耳畔柔声说道：“不要想太多，她说出来并不是想让你难过，她坦白也是不想你以后再为她的事情烦恼，也不用因此尴尬，继续过着自己的生活，你什么都不用管。”

“可是很多东西不容易放下。”

“那就让漫长的时间来把它遗忘，我会一直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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