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开口问,谢遥端坐好,微微沉吟,道,“回梁大人,我们查到钟书死于三更左右,尸体是第二天被早起的小厮发现的,在钟书的书房,还找到了一本拟折,想来他当时正在办公,目前我们正在逐个排查钟府下人,事发当晚都有谁进过钟书的书房。”
“哦那都有谁进过了?”
“当晚就只有几个小厮进过书房,其中一个还死在了小厨房,不知和此案有没有什么关联,刑部目前正在查。”她说话时目光低垂,模样甚是恭敬。
对面传来一声轻笑,似乎有嘲讽之意,他并未出言,漫不经心的夹着菜。
他不说话,谢遥只能继续保持着笑,静默在旁。
筷子与碗碟发出轻轻的脆声碰撞,梁鼎和将菜夹到碗里,眼底闪过一丝寒漠,没了食欲,他将筷子丢在桌上,语气甚是危险,“你当我好诓弄?”
“谢遥句句事实,不敢糊弄梁大人。”
“句句事实……”梁鼎和细细品着这四个字,“你如今在六部口中小有了名气,大家都知晓刑部今年招了好几个人才进来,其中可就有你的名字,也是大人我当初在花船上看走了眼,居然放走了你这么一个宝贝。”
谢遥知道如今说多错多,只得谦卑的低着头陪笑。
“谢遥,你几斤几两我心里有数,你这般糊弄我,难道真当我是……恩……”他抬高了音调,“纸老虎”
梁鼎和站起身来,走了两步,到了她身旁,眸光之中尽是戏谑,见她低垂着头,露出半张侧脸,有些好奇。
楚昭他是了解的,只是以他的眼光,怎么会看上这般姿色的女子?
难不成谢遥,有什么过人之处
梁鼎和在风月楼里呆得久了,想事情不免有些偏,这般细细打量着她,竟看出些许兴趣来。
谢遥察觉到他紧盯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心如坠冰窖,想着他以前的那些荒唐事,十指于膝上微微蜷缩起来。
梁鼎和一向荒唐,如果他真做出什么出格之事来,自己该怎么办?以自己之力去反抗他,她又如何是对手,可是难道……
还未等她想出一个结果来,一双手抚上了她的脸。
谢遥几乎是瞬间慌忙从座位上站起,退后几步,惶恐道,“梁大人……”
梁鼎和陡然被拒绝,目光微眯,有些不悦的看向她。
谢遥心下发慌,面上却竭力镇定道,“梁大人,小的身份低微,莫要污了您的手。”
梁鼎和走近,笑道,“我就是想看看,你在床榻上,到底有何过人之处,竟能让楚昭动了心。”
他这单纯的好奇,却将谢遥逼到了死路上,谢遥看他越走越近,衣袍凌乱松垮,想着自己的下场,脸色一白,硬着头皮道,“梁大人,小的已经定亲了,还请梁大人高抬贵手……”
下颚猛然被捏住,梁鼎和有些阴郁的脸逼近,“得我怜惜,是多少姑娘家梦寐以求的事,定亲你少在那糊弄我!当初在花船上我就已经放过你一马,你当我是什么大善人吗放你一次又一次!”
他力气奇大,谢遥脸被掐得生疼,若是旁人这般对她,早就被她一脚踢飞了,眼前这人,动动手指头,就能让她悄无声息死在这里……
谢遥!
冷静!
冷静!
万万不能激怒他!
她心里是这样想,可当那人的手去扯她衣服时,谢遥只觉得一阵恶心,伸手去挡,“梁大人,我好歹是刑部的人,你这样大人他……”
“嘶……”
一声裂响,外袍竟被他撕烂开了。
谢遥低头一看,什么身份官职压根想不起来,根本忍不了,抬脚就踹……
梁鼎和压根没想到她敢真的动手,被一脚揣得倒坐在椅子上,仓然扶住桌沿,桌上饭菜未撤,顿时脏了半截衣袍。
他甚是喜净,看着衣袖上的汤渍,脸色一变,瞪向谢遥,目光炎炎怒火,“找死!”
他这话并且压低声音,门口的两名守卫听到屋里动静不对,推开屋门,见他跌坐在桌旁,“主子”
“把她给我拿下!”
话音刚落,那二人便提了刀上前,几乎是瞬间就一左一右架住了她,其中一个一伸脚,踢在她后膝上,谢遥顿时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刀锋冰凉的贴在她脖颈肌肤命处。
他站起身,上前两步,盯着地上的谢遥,越想越冒火,啪的一掌打在她脸上。
这一掌力气奇大,谢遥被打得眼冒金星,歪摔在了地上,脸上霎时浮现出五个鲜红手指印。
她脑子里嗡嗡一片,却忍着辣疼跪回原地,“梁大人请息怒,都是小的不是,小的千错万错,不该惹怒大人,还请大人高抬贵手,放小的一条生路。”
他站在跟前,语气阴森,如鬼魅赤焰,“这天下还没有几个人敢踹我!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识好歹!”
“是小的不识好歹,是小的胆大包天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梁大人你宰相肚里能……”
蓦地呼吸一窒,梁鼎和恨狠很掐住她的咽喉,将人拽了起来。
他凑近些许,“放过你可以……”他松开钳制着她的手,退了两步,目光赤裸,道,“自己把衣服脱了。”
两名男子见状,又退了出去,将门带上。
谢遥紧抿着唇,没有动作。
房内,梁鼎和等了片刻,见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顿时没了耐心,阴沉着脸,将她拽拉着往床上走。
谢遥不肯,猛然又被扇了一巴掌,他看着文弱,可力道十足的大,将她打得身子一歪,撞到一旁的柱子上,一阵头晕眼花,左脸赫然又是一道鲜红。
“贱人!”
她咬着牙,“梁大人若是执意用强,不如还是把我杀了好了。”
梁鼎和将她往回扯,谢遥剧烈挣扎着。
他第一次遇见这么个刺茬子,满身的火,从生于这世上起,打小就没有他要不来东西,她越是抗拒,他就越莫名兴奋。
正拉扯间,只听一声砰然巨响,门被一股大力踹开来。
门外两个守卫倒在地上。
屋外寒风陡峭而来,挟带着来人的怒气。
谢遥本不抱何希望,可在见到那道玄红的朝服时,却不由鼻子一酸,很快便强忍着将眼泪逼了回去。
楚昭见屋内一脸狼藉,目光所及之处,谢遥眼眶通红,一言不发的望着他。
“楚昭!”梁鼎和神色不善。
门口的楚昭阴沉着脸,眸光寒如冰霜,一步一步踏入屋内。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