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突如其来的认知,让谢遥消化了很久。
“他们并不认识我,也不知我家在何处,是什么人,两月相处,中逵对我却知之甚详,他带着那帮人,谎称东西藏在闫州城内,带着我一路到了闫州,趁车上人不注意之际,拼了性命,将我推下马车,我这才得救,可是由于那段时间我吃的药太多,产生了不良反应,以至于得救的前几日,脑子都不太清醒,脑中只记得那些被刑打鞭罚的日子,我清醒之后,辗转派人去寻,可那帮人藏得极为隐蔽,我苦寻许久,终于寻到了他们的踪迹,一路追来,就遇到了你。”
接下来的事,她都知道了。
雨渐渐变小了。
谢遥心底却起了更深的疑惑,他们要找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又怎么会在中逵身上中逵居然如此袒护,不惜弃了性命也不愿透露半点。
弃了性命……
谢遥有些恍惚,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承受刘中逵这样的转变。
他去冠县的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这一夜,注定难眠。
谢遥又要了一间房,却辗转难以入睡,躺在床上,摸到床沿旁的剑柄。
她不知何时,出门在外养成了这个毛病,但凡在外,剑必定不离手,这几日的路程,这把剑都未曾离过她的手。
谢遥想着他们自来京城后,发生了种种件件,一时间恍如隔世的感觉,好像昨日种种就在眼前,可转眼之间他们离家已经快有半年了。
连她眼中,也少了几分往日散漫的嬉笑。
第二日一早,刘中逵醒了,勉强能坐起身来自己吃饭。
谢遥看他浑身是伤,有心想要让他在此地多修养一段时间,刘中逵却不愿意,道,“遥遥,此处离京城已不远,我们莫要耽误行程。”
谢遥与他的目光对上,他神色十分的坚定,看样子真的不打算停留。
谢遥劝他无果,无奈扭头去求助郭挽仪,“师姐,你怎么看?”
谢遥本想着郭挽仪应该会劝他修养得好些再赶路的,岂料她靠在一旁,抱剑歪着头,想了想,说道,“我听中逵的。”
听这话的意思有些不对劲,谢遥诧异望去,问道,“师姐,你也去京城”
郭挽仪点头,道,“以防万一,我跟你们一起去。”
谢遥便无话可说了。
她出门雇了辆马车,又备了些吃食,三人一路出了城门口。
谢遥不敢将车驾得太快,怕颠到他,沿途一路细雨蒙蒙,刮着寒风,路边的风景笼罩在一片朦胧烟云中。
谢遥没有再问,遇见郭挽仪之前,他又遇到了什么事?他不是和宴大哥一起去冠县查阅卷宗的吗?宴大哥呢?他回到京城了吗?他若是回去了,那中逵为何会变成这幅模样
太多太多的为什么充斥着她思绪,谢遥忍不住掀开马车帘子,刘中逵不知什么时候又睡了过去,郭挽仪察觉到动静,睁开眼看来。
谢遥却不说话,或许是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放下车帘,继续赶路。
很快,郭挽仪便坐到了车外。
静静的走了一段路,四周若无人影,只有烟雨行车间的声响,谢遥拉着马缰,目视前方,唤道,“师姐。”
郭挽仪沉默片刻,道,“我不太清楚,不过我猜,那帮人当中,有的不像大郦人士,他们谈话间隐约提到什么边境令牌,你还记得我们望仙楼的那一晚吗?”
谢遥点点头,“记得。”
“我将他押走之后,严刑逼供下,他说了一些话,他们要在中逵身上找一块信物。”
“什么信物”
郭挽仪摇摇头,“那人说的也不是很清楚,只说是极为重要,若是找不回来,他们一行人都会没命,他们当中,大部分是梁国混进来的人,蛰伏在南方一代,听候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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