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绑在两人身上的腰带也已经解开,弓着身子爬了起来,步伐有些虚浮,随即她弯腰下去摸了摸陆离的鼻息,微弱的呼吸证明他现在还活着。
而他的伤口也已经被包扎好,而且包扎手法很专业,应该是经常做这种事情。
接着她拍了拍他的脸企图叫醒他,眉头一皱,手又覆在了他的额头上,“发烧了。”
他胸口的伤太深,再加上被水泡了这么久,发烧也是正常现象。
“醒了?”
知南靠着岩壁,突然出现的声音让她虎躯一震。
她抬眼望去,只见来人穿着青色长袍,他肤色白皙,清秀的五官中带着一抹俊俏。
“半云?”
知南神情骤变,后背紧贴着岩壁。
“嗯。”
半云很轻的应了声。
“你怎么在这里?”她在质问,眉眼之间皆是抵触的情绪,很明显她很不喜他。
“送药。”
他回答的简洁干脆。
半云把背上的药筐放了下来,轻飘飘的看了眼知南,从怀中拿出药瓶放在地上,“这个是今年的解药。”
知南也顾不得什么,直接把药拿了过来,揣进怀里,随后又紧贴岩壁。
“你确定要这样防备着我,要不因为我你们早就被魔教的人发现了。”
“我也好歹帮了你两次忙,而且还都是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她的眼睛变得血红,浑身充满萧杀之气,身子气得不停发颤,“要不是因为你苏清让会是今天这个样子吗?”
一股冰冷的杀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半云声音变得更冷,就像是冬季的雪,目光也如冰棱般,“你不要忘了,当时是你求着我救苏清让的,我可没有逼你。”
“对,是……”知南气势弱了下来,低着头气得发笑,“那药池至今想起来还历历在目呢。”
过了蓦然停住,抬眸盯着半云,“说吧,这次又有什么要求。”
知南很清楚眼前之人不会无缘无故的救人,肯定是有所图的。
三年前他背着重伤的苏清让去药王谷找他时,她在门口跪了三天他都不曾见一面。
药王谷很冷,就跟他人一样,冷到让她牙痒痒。
半云很冷,不是那种流于表面的冷,是由骨血而发的冷,一种漠视万物的冷。
她清楚记得当时他就苏清让的条件,那就是让她以身试药,那药池可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差一点就醒不过来了。
她撑过去之后,苏清让非但没有痊愈,反而越发严重,只剩下了半条命。
对此他只是淡淡说了句,“她要是撑不过来,苏清让也活不长久,救了也是白救。”
救了苏清让之后,这人居然还给他下了慢性毒。
每年都得吃解药,要不然就会七窍流血而死。
且她亲眼看见毒发身亡的人的死相,如今想起还是脊背发凉。
要是她自己还可以赌一赌,但苏清让……她不敢赌。
对方就是抓住了她的弱点,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这样做。
言而无信!
背信弃义!
虚伪至极!
明明是个医者,却比那些江湖上的杀手还要冷情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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